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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娘认真地听着：&ldo;那，夫人后天要和王家的人碰头了！&rdo;&ldo;嗯。&rdo;十一娘道，&ldo;周夫人那里，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看的。&rdo;文姨娘也知道这件事要慎重处理，给十一娘续了杯茶捧过去：&ldo;夫人真是辛苦了！&rdo;语气很真挚。十一娘接过茶盅，道：&ldo;只是还有一桩事，我想让文姨娘帮帮忙。&rdo;文姨娘听了忙道：&ldo;夫人请吩咐！&rdo;&ldo;我早就听说文姨娘的算盘打得好。想让你帮我把这几天内宅的帐目都核一遍，然后看看各项支出都占了多少？每年都有什么变化？&rdo;文姨娘一听就知道十一娘说的是内行话。但这些都是当家主母的事。今天是十一娘要吃喜酒，赶着和外院的对帐，可核对内院几年的帐目……她表情有些疑惑不定。十一娘见了轻声道：&ldo;独木不成林。何况这是文姨娘的长项。&rdo;说的很诚恳。文姨娘想了好一会，毅然道：&ldo;既然夫人瞧得起奴婢，奴婢一定尽力而为。&rdo;十一娘笑着点了点头，得了滨菊的准信，十一娘去了太夫人那里，把想请滨菊指导贞姐儿女红的事告诉了太夫人。&ldo;滨菊的女红如何？贞姐儿又学得怎样了？没谁比你更清楚了。&rdo;太夫人笑道，&ldo;你拿主意就行了。&rdo;滨菊进府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回到屋里，宋妈妈过来回话：&ldo;周夫人说，明天想去慈源寺上香。&rdo;十一娘又起身去了太夫人那边。太夫人听了道：&ldo;那你明天多带几个人跟着。&rdo;十一娘应喏，让宋妈妈安排明天出行的事。谆哥下了学，手里还拿着个青色的小竹笛。&ldo;祖母！母亲！&rdo;他行了礼，然后扬着手中的竹笛给太夫人和十一娘看，&ldo;赵先生给我做的。&rdo;太夫人随意看了一眼，呵呵笑着：&ldo;做得真漂亮！&rdo;不想给高兴的谆哥泼冷水。谆哥听着却很是得意，然后横着笛子吹了几个音：&ldo;祖母，好听不好听！&rdo;太夫人连忙点头：&ldo;好听，好听！&rdo;谆哥听了更显高兴，道：&ldo;赵先生说了，每天学一点，持之以恒，就能吹出好听的曲子了。&rdo;&ldo;有道理，有道理。&rdo;太夫人附合，&ldo;我们到时候就等我们的谆哥儿给我们吹好听的曲子了！&rdo;谆哥连连点头：&ldo;赵先生说我学的很快。我过两天就能给祖母和母亲吹曲子了。&rdo;一口一个赵先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赵先生。太夫人看在眼里，微微颌首，待谆哥下去换衣裳，她拉了十一娘的手感叹道：&ldo;还好有舅爷，要不然，哪能请到这样的先生在家里坐馆。&rdo;正说着，有丫鬟进来禀道：&ldo;弓弦胡同的大舅奶奶来了。&rdo;太夫人听了忙道：&ldo;快请进来，快请进来！&rdo;十一娘去迎了罗大奶奶进来。&ldo;……来给我们十一姑奶奶送团扇和竹簟的。&rdo;家里的姑娘出嫁，南边的规矩，第一年要送团扇和竹簟。徐家什么都有，罗家也就象征性地送了五把团扇，五张竹簟。太夫人听了吩咐杜妈妈去接了东西，留罗大奶奶吃饭，又让魏紫请谕哥出来拜见舅母，一派热闹。罗大奶奶趁机给十一娘报喜讯：&ldo;你四嫂诊出了喜脉。&rdo;太夫人听了喜出望外：&ldo;这就好，这就好！那也是个百伶百利的人。&rdo;老人家对四奶奶的印象很好。十一娘却想起了地锦……又很快把念头压了下去，问起罗四奶奶的情况。&ldo;都挺好的。&rdo;罗大奶奶笑应着，一群人去了东次间。吃了午饭，太夫人歇了，罗大奶奶去了十一娘处。贞姐儿已经回了二夫人处，文姨娘和琥珀还在对帐。罗大奶奶看着一怔。十一娘看着笑道：&ldo;一口也吃不成胖子。文姨娘吃了午饭，歇个午觉，下午未正再算也不迟。&rdo;又把文姨娘正式引荐给罗大奶奶。文姨娘本来想把手头一点结尾的算完再说，见十一娘有客，笑着曲膝给罗大奶奶行了礼，退了下去。罗大奶奶低声问她：&ldo;这是怎么一回事？&rdo;&ldo;没什么。&rdo;十一娘笑道，&ldo;让文姨娘来帮着算算帐。&rdo;&ldo;你可别糊涂。&rdo;罗大奶奶不以为然，&ldo;家里的帐目怎么能让她知道。&rdo;&ldo;没事！&rdo;十一娘道，&ldo;这方面是她的长项，找点事她做我也轻松她也喜欢。&rdo;不想和罗大奶奶多谈，笑着转移了话题：&ldo;五姨娘这些日子怎样？上次去送节礼的时候让宋妈妈去给姨娘问了个安，听说已经出怀了。家里两个有了身孕的，大嫂可就辛苦了！&rdo;&ldo;谈不上辛苦！&rdo;罗大奶奶笑道，&ldo;姨娘那边有六姨娘照顾着，你四嫂那边也有自己的妈妈、丫鬟。&rdo;然后道，&ldo;这次我来，也是有件事想和你说。&rdo;十一娘见她神色郑重，请罗大奶奶到内室坐下。&ldo;爹的意思，过了夏天就准备回余杭。&rdo;她道，&ldo;到时候除我和庥哥，其他的人都回余杭去。&rdo;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十一娘还是难掩惊讶：&ldo;母亲还卧病在c黄，姨娘和四嫂又都怀着身子，爹怎么……&rdo;罗大奶奶想了想，坦然道：&ldo;以前爹在任上，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可这几年，是进项少出项多。一大家子在燕京这样住着，开销太大了。何况现在爹也想通了，当初柳阁老在内阁的时候，对陈阁老和梁阁老都多有打压，他老人家想入仕，除非陈阁老和梁阁老都致了仕。陈阁老今年还不到五十岁，梁阁老也只比陈阁老大几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决定回乡去了。&rdo;这些事十一娘不是很懂，她沉吟道：&ldo;要不要和侯爷商量商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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