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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他有些抱歉，小声叫她。

&esp;&esp;她憋足了气，咬牙呜咽，像是有极大的痛苦，急需一个缺口宣泄。

&esp;&esp;做噩梦了吗？

&esp;&esp;她的手捏紧身下的床单，一遍一遍地抓挠，扯出难看的皱褶。

&esp;&esp;“林蔚。”

&esp;&esp;他坐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脸，掌心立马沾惹到一片潮凉。

&esp;&esp;她哭了。

&esp;&esp;像是到达了临界点，她终于哭出声，呜咽嚎啕，吞着眼泪，浑身绷得很紧，像是要把自己缝在床单上，眼泪汹涌，一层一层浸过他的皮肤。

&esp;&esp;他的心被烧灼到溃烂，再也没法袖手旁观，把她的手攥在自己手中，拥她入怀。

&esp;&esp;他心疼至极。

&esp;&esp;为什么她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esp;&esp;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esp;&esp;蒋一頔也听到了哭声，扔下烟跑进来。

&esp;&esp;“林蔚，怎么了……”

&esp;&esp;她伏在他肩头哭嚎。

&esp;&esp;他将她越抱越紧，那道坚实的脊背，像是道铜墙铁壁，不再让旁人近她分毫，伤她寸厘。

&esp;&esp;蒋一頔说：“她前阵子就跟我说她最近睡得不好，经常做噩梦哭醒。”

&esp;&esp;“她说了什么梦吗？”

&esp;&esp;“……没说。”

&esp;&esp;他边拥住她，边沉声喊：“林蔚，别哭了！”

&esp;&esp;她似乎还在被噩梦纠缠，酒意未消，麻痹更甚。

&esp;&esp;可是，饶是她醒着，他也始终问不出她为什么哭。

&esp;&esp;他不够温柔，没有柔肠百段，只是在一遍遍地喊：“你看看我！醒一醒！”

&esp;&esp;——你看看我。

&esp;&esp;看看我。

&esp;&esp;看看我啊。

&esp;&esp;脑海中又回想起蒋一頔问自己，这么多年对林蔚是否有过喜欢。

&esp;&esp;他不是不喜欢。

&esp;&esp;而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看不到他。

&esp;&esp;——

&esp;&esp;林蔚半夜渴醒了。

&esp;&esp;喉中发紧，像是得了场重感冒。

&esp;&esp;想起高一那年秋冬换季，她重感冒在家，咳嗽一直不好。

&esp;&esp;一咳起来就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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