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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父亲径直走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他脑袋嗡鸣发懵，他说：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自私精，为了自己快活，尽脏老子名声。

&esp;&esp;翌日，王天琦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esp;&esp;妈妈回到别墅，着手收拾属于她的所有物品。

&esp;&esp;他站在旋梯上，看着她忙上忙下，脸上有罕见的生机。

&esp;&esp;临行前，妈妈哭了，哀愁地抚着他脸说：“天琦，对不起，妈妈要去过新的生活了，妈妈本来想坚持到你成年，可我实在做不到。”

&esp;&esp;她说，以后每个月都会来看你。

&esp;&esp;她说，你爸很辛苦，不要惹爸爸生气。

&esp;&esp;她说，妈妈永远爱你。

&esp;&esp;直到傍晚，王天琦都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

&esp;&esp;整栋屋子金碧辉煌，可他心如死灰，仿佛沉进了不见天日的水底。

&esp;&esp;傍晚爸爸回来了，他第一次冲他发脾气，嚎啕大哭。

&esp;&esp;他使劲推搡他，反复质问：为什么妈妈走了？我要妈妈回来！是不是你把妈妈逼走了？你一点也不像个爸！你们不好好养我为什么还要生我？到底谁是自私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碰到你这种爸爸！你把妈妈还给我！王龠！你不是东西！

&esp;&esp;他死攥着他衬衣，嚎得肝胆俱裂，脸上糊满眼泪鼻涕：王龠！你会后悔的！你知道吗！你一定会后悔的！

&esp;&esp;爸爸伸手将他推开。

&esp;&esp;他踉跄栽坐到地上，泪眼模糊，他去找爸爸的脸，渴望他有一丝动容。

&esp;&esp;可他仍旧没有表情，像个局外人，只冷眼旁观这一切，最后他撂下一句：“你妈不会回来了。”

&esp;&esp;记忆中让他痛彻心扉的那张脸，恰好能与此刻这张脸重叠。

&esp;&esp;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却变得截然不同。

&esp;&esp;面前的父亲，眼光温和似秋日煦风，甚至蕴藏着一种令他难以置信的迁就、宽恕。

&esp;&esp;好像能从此接纳他所有的轻狂和蠢拙。

&esp;&esp;爸爸握紧他的手，同他说：“傻小子啊，你这是干什么，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做错事了，爸爸悔啊。”

&esp;&esp;他喃喃叫他：“爸……”

&esp;&esp;爸爸眼眶瞬间红了，只将他手握得更紧。

&esp;&esp;他掌心干燥温厚，王天琦想，应该不是梦吧。

&esp;&esp;王天琦住院两天，爸爸就领他回家。

&esp;&esp;他们来到到一栋普通的民居，两室一厅，面积有限，却干净温馨。

&esp;&esp;爸爸说他们父子俩以后就住这。

&esp;&esp;王天琦很诧异，爸爸又说：“你晕了好几天，其间我想了很久，决定放弃工作，余生都拿来陪我儿子，公司我给旁人打理了，钱都给你妈，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我儿子平安开心。”

&esp;&esp;王天琦瞪大了眼。

&esp;&esp;“怎么了？”爸爸笑着搓了搓他脑袋：“你不信爸爸啊，爸爸可是一直说话算话，你看爸爸骗过你吗？”

&esp;&esp;是的，王天琦不敢信，怎么会不是梦？

&esp;&esp;可父亲的笑容太可贵了，他只在四岁时见过，他隐隐记得，那天他亲手做了个甜水冰棍，脱模后第一个拿去给爸爸尝鲜。

&esp;&esp;爸爸舔了一口，笑起来。

&esp;&esp;他奶声奶气问：爸爸，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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