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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3页）

&esp;&esp;“先出去。”蒋白棉迅速回过神来，飞快翻过了金属围栏。

&esp;&esp;龙悦红、白晨、商见曜依次在同伴掩护下，离开了“城市智网控制中心”，回到了外面街道上。

&esp;&esp;“他在清扫落叶……”龙悦红忍不住又看向了那毫无“狩猎”倾向的“无心者”。

&esp;&esp;蒋白棉抬起脑袋，望了眼对面：

&esp;&esp;“你们看那里。”

&esp;&esp;循着她下巴指的方向，商见曜等人看到了一栋高楼。

&esp;&esp;高楼的底部是位于街边的房屋，上面每一层都有几扇玻璃窗透出明亮的光芒。

&esp;&esp;那些辉芒仿佛在周围形成了光晕，莫名让龙悦红觉得有些温暖。

&esp;&esp;其中，较低楼层的某些窗户后，有不少人影在活动。

&esp;&esp;他们有的仿佛正抱着婴儿，于窗边来回踱步，有的拿着抹布，认真地擦拭着玻璃，有的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握着不知什么东西，呆呆望着对面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屏……

&esp;&esp;蒋白棉、商见曜他们勉强能看清楚的那些，都穿着陈旧杂乱的衣物，动作呆板，目光迟滞，明显是“无心者”。

&esp;&esp;而被那名“无心者”看着的液晶显示屏上，画面斑斓，有风景，有人物，有文字，有方框，但整体却定格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esp;&esp;可这不妨碍那“无心者”看得非常专注。

&esp;&esp;蒋白棉默然了两秒，语气复杂地说道：

&esp;&esp;“定期‘维护’这座城市的，是这些‘无心者’……

&esp;&esp;“每当灯光亮起，他们就会变得像个正常人……”

&esp;&esp;旧世界的剪影

&esp;&esp;听到蒋白棉的话语，龙悦红既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又仿佛坠入了梦中。

&esp;&esp;他忍不住又环顾了一圈，完全没法将认真清扫落叶、擦拭窗户的那些“无心者”与脑海内的固有形象联系在一起。

&esp;&esp;“旧调小组”来“城市智网控制中心”的路上又不是没碰到过这个废墟内的“无心者”，他们和外面的同类一样，凶狠，没有理智，充满攻击性，有着强烈的狩猎本能，仿佛已经退化到了人类刚摆脱野兽状态那个阶段。

&esp;&esp;当时，如果有人告诉龙悦红，这里的“无心者”会扫地，会擦窗户，会维护线路，他肯定嗤之以鼻，当成笑话。

&esp;&esp;而现在，这一幕是如此真实地在他眼前上演了。

&esp;&esp;一眼望去，远处路灯连绵，人影绰绰，不知多少“无心者”在城市重新“亮”起后，回到了街上，来到了窗口，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esp;&esp;他们不再凶恶，不再将龙悦红等人当成猎物，“循规蹈矩”地、认认真真地完成着自身的工作，让整个城市显现出异于先前的繁华。

&esp;&esp;这一刻，龙悦红有种他们似乎处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双方既和平相存，又无法建立联系。

&esp;&esp;思绪转动间，他听到蒋白棉感叹了一句：

&esp;&esp;“这就像是从旧世界从过去投射来的剪影……”

&esp;&esp;“他们为什么会扫地、擦窗口、维护外墙和街道？”商见曜突然问道。

&esp;&esp;龙悦红下意识做出回答：

&esp;&esp;“可能是某种本能，他们在旧世界的工作就是这些，变成‘无心者’后，固化成了本能……”

&esp;&esp;说着说着，龙悦红声音渐低，直至消失。

&esp;&esp;他也发现自己这个解释是没法成立的，因为旧世界已经毁灭近七十年，这里的“无心者”都不知换了多少代，哪还有曾经生活、工作于旧世界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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