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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节（第1页）

&esp;&esp;“怎么样？”凌西泽问。

&esp;&esp;“好吃。”

&esp;&esp;司笙从不吝啬她的夸奖。

&esp;&esp;凌西泽轻轻一笑，放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一松，一段刚录下的语音发送出去。

&esp;&esp;至于认真吃着月饼的司笙，完全没有察觉到凌西泽这一小动作。

&esp;&esp;“不服老是真不行了，这才忙活多久啊，就这么点儿活，还累得腰酸背痛的。”王爷爷在院内发出沉重感慨。

&esp;&esp;“你身体还算硬朗的，看看老易，光坐着就扛不住了。”

&esp;&esp;“老宋你也真是的，这能比吗？”

&esp;&esp;“有什么不能比的，你们又差不了几岁。”

&esp;&esp;……

&esp;&esp;庭院里的几位老人，完全没有忌讳，光明正大地将易中正的病拿出来讲。或许，打心里早就看清结局，而年复一年的生活，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让他们也为自己的结局有了心理准备。

&esp;&esp;只是，他们调侃的话语，落到司笙耳里，就另有一番滋味。

&esp;&esp;原本软绵甜糯的月饼，一下就没了味道，味同嚼蜡。

&esp;&esp;她眉眼低垂，安静下来，没再说话。

&esp;&esp;老人们在讨论死亡，轻松而释然，他们的墓地都准备好了，买在一起，今后一个个的离开，也会一个个的团聚。

&esp;&esp;“唯一舍不得的，还是那些孩子。按理说，他们这么大个人了，都能照顾好自己，可总觉得他们跟小时候一样，长不大。现在的年轻人，毛病一个比一个多，不按时吃饭、准时睡觉，这大冷天的，衣服都不知道多穿一件……”

&esp;&esp;有个老人絮絮叨叨的。

&esp;&esp;提到晚辈，这些开朗乐观的老头，仿佛又显得没那么释然。

&esp;&esp;“我们家那丫头，爱惹事……”易中正苍老而低缓的嗓音，在这凄冷的雪夜里响起，“我走后，你们多关照一下。”

&esp;&esp;……

&esp;&esp;其他人回了什么，司笙没再听下去。

&esp;&esp;她吃完最后一口月饼，然后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沾的尘土和雪花，低下头，看了眼凌西泽。

&esp;&esp;她淡淡说：“走吧。”

&esp;&esp;“嗯。”

&esp;&esp;凌西泽随之起身。

&esp;&esp;来的路上，留有他们二人的脚印，可这才一会儿功夫，越飘越大的雪就盖住了脚印，只余下浅浅的痕迹。

&esp;&esp;谁也没说话。

&esp;&esp;老人都已经接受离开，他们这些年轻人，无法强行挽留。

&esp;&esp;这些老人，活得一个比一个通透、豁达、乐观、清醒，反倒是他们，被困于此，难得轻易说出“释然”二字。

&esp;&esp;“司笙。”

&esp;&esp;走完一个长长的坡道，凌西泽忽然朝司笙伸出手。

&esp;&esp;司笙扭头看他，“做什么？”

&esp;&esp;“有始有终，牵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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