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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嗯，真的要到尽头了。”

&esp;&esp;虽然早有预感，但是确定自己的确快要走到人生的极限，希利亚德还是不禁叹了口气。

&esp;&esp;他并不害怕死亡。倒不如说，他觉得自己早已死去。

&esp;&esp;死亡的使者会依次将人的一切斩杀，首先消磨他质疑世界的斗志，其次扭曲他认知世界的精神，最后衰老他改变世界的肉身。

&esp;&esp;早就在几十年前，希利亚德便已经失去斗志，精神业已涣散，躯体更是腐朽至此，再难行动。

&esp;&esp;而他与君王所作的一切伟业都被扭曲，篡改，切割，遗留的弟子与继承者也都全数被剿灭清扫……

&esp;&esp;唯独剩下来的这么半个，也变成如今这般可怜，可悲又可恨的模样。

&esp;&esp;“韦格斯啊……你也不过是徘徊于过去的亡灵，虽然肉体比我年轻，但心早已死去。”

&esp;&esp;闭上眼睛，希利亚德也不知自己如今的情绪是惋惜，痛恨，还是单纯的感慨。

&esp;&esp;他只是有些忍不住回忆起过去的那些片段，那些明媚的时光，孩童在训练场中元气十足的呼喊，以及自己站在台上，满怀希望地对未来的后继者们进行指点与引导。

&esp;&esp;那些过去曾经欢笑的人再也不见，他们都死了。

&esp;&esp;只留下韦格斯，以及自己。

&esp;&esp;一切都已经消逝在风中，宛若雨中的泪水。

&esp;&esp;——我真的能算是一个活着的人吗？而不是一个强行留在这个世界上，几十年都未曾消散的亡灵？

&esp;&esp;水滴从老人脸上划过，他却反而露出笑容：“管他呢。”

&esp;&esp;“至少现在，我还活着。”

&esp;&esp;衰老的骑士缓缓站立起身。

&esp;&esp;谁都知道，ex弟子与老师

&esp;&esp;虹色的流光在蹉叹崖顶部闪烁着，仿佛占据了整个天幕。

&esp;&esp;缓缓恢复思考能力，当男孩睫毛微动，双眸内的灵能光晕再次明亮时，他看见的就是希利亚德的脸庞，以及充斥着整个蹉叹崖顶端的虹光。

&esp;&esp;“发生……了什么？”

&esp;&esp;伊恩吃力地开口，却感觉自己的身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沉重：“我记得……是我赢了？”

&esp;&es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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