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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杜明亮解释道：“子晋去泰州上任，路过扬州，替老师带句问候，谁知前脚离开，后脚殿下就到了，下官想着太川与殿下相熟，就让人把他叫了回来。本想着邀他作陪，为殿下设宴，谁知他这个书呆子当着殿下面和人相约去喝酒。”

&esp;&esp;他又对范晋川道：“你这人也真是，殿下在此，竟能被你疏忽掉。”

&esp;&esp;这话说得范晋川有点赧然，但还是道：“朝中有规矩，臣子不可与皇子结交，如若臣还任着左赞善一职，还可借着给皇子们讲学的名头，与殿下相交。可如今既已是地方官员，还是避讳点好。”

&esp;&esp;这话说得就让人尴尬了，宗钺尴不尴尬不知道，至少杜明亮是尴尬的。

&esp;&esp;又是臣子不可和皇子结交，又是避讳，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呢？可恰恰说话的人是范晋川，还真让人生不起气来。

&esp;&esp;因为满朝皆知，范晋川就是这样一个顽固不化且迂腐至极的人。

&esp;&esp;曾经因他这份迂腐，还惹得圣上几次龙颜大怒，却又爱惜人才，没舍得罚他。不过他这样性格的人在官场上，显然是吃不开的，所以才会一直在翰林院坐着冷板凳，入朝为官已有六年，却依旧做着闲差，没得到重用。

&esp;&esp;包括这次，他从正六品左春坊左赞善，被下放到地方任一名七品知县。在很多人眼里，就是被降了职。

&esp;&esp;不然好好的天子近臣清贵翰林不做了，去泰州那样一个是非之地任县令？

&esp;&esp;泰州是好地方，但泰州县令不好当。

&esp;&esp;而且，按范晋川的履历来说，十七进士及做得极好，得过圣上很多次夸赞，有愚兄的指点，贤弟日后在举业上将事半功倍。”

&esp;&esp;“等等等等，范兄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明白了。那范兄是想让我当你的师爷，还是不想？一会儿说我可自行离去，一会儿又拿指点文章诱惑？”

&esp;&esp;

&esp;&esp;范晋川被自己呛了下，脸有点红。

&esp;&esp;“自然是想的，我与贤弟性情相投，贤弟足智多谋，让愚兄钦佩。我正想找贤弟请教一些地方事务，如果贤弟愿意来帮我，子晋求之不得。”

&esp;&esp;子晋乃是范晋川的表字。

&esp;&esp;“那好吧。”

&esp;&esp;范晋川没料到方凤笙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有点发愣。

&esp;&esp;“难道范兄刚才说的话都是虚言？”

&esp;&esp;“自然不是。”

&esp;&esp;“那以后还望范兄多多照顾指点。”凤笙端起酒。

&esp;&esp;范晋川也端起一盏，两人虚碰一下，对视而笑，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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