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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如果不是走头无路，很少会有oga选择做这样的手术，不过其他人至少还能选择，而躺在手术台上的oga却永远的失去了这个权利。

&esp;&esp;这台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虽然很疲惫，但是手术做的非常成功，大家都很高兴，出了手术室，导师对沈既白说：“你跟我来。”

&esp;&esp;沈既白的导师陈庆教授是个小老头，少年天才，曾经和合伙人研发了30秒起效的快速抑制剂，为很多外出的oga解决了燃眉之急，在学术界有很高的权威。

&esp;&esp;沈既白在大学时就看过很多陈庆教授的论文，为了进教授的门下，从大二就开始往教授的研究方向前进。

&esp;&esp;两人面对面坐在办公室，快速地吃着小护士帮忙拿来的饭，嘴里还在说着话。

&esp;&esp;陈庆教授率先放下筷子，抹了把嘴说：“你的课题申请我看到了，实验室的钥匙去找你师姐拿，明年要准备毕业论文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这都是小问题。倒是工作室那边有个方向，是永久有效的抑制剂，已经做了很久的实验了，现在国际上也有很多研究，你有空也去看看，多了解一下没坏处。”

&esp;&esp;从导师办公室出来已经快八点了，沈既白直接回了家，方芳和沈知意前两天就开车回老家了，还发了不少路上的风景照给他。

&esp;&esp;沈既白切了个橙子，边吃边看方芳发来的新视频。给方芳打了个视频电话。沈既白翻开朋友圈，他自己不爱发，却格外喜欢看别人的动态，他喜欢看别人热闹生活。

&esp;&esp;翻了没几下就看见了顾一铭的动态，他发了一张花园的照片，里面有很多的郁金香，却不是沁园的，沈既白猜想这应该是他奶奶家。

&esp;&esp;果然就在下面看见了白亿鑫的留言：顾奶奶这花园照顾的真好。

&esp;&esp;下面顾源跟着评论白亿鑫：我种水仙你怎么不说好看？

&esp;&esp;白亿鑫的信息素是水仙花，顾家还真是一脉相承的种花哄人开心，这两个人真是……

&esp;&esp;果然没几秒，这条回复就不见了，估计是白亿鑫骂了顾源，沈既白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句欢喜冤家，顺手给这张照片点了个赞。

&esp;&esp;第二天一早沈既白跟着导师去查房，昨天那个oga已经醒了，她叫岳月，是个很清秀的女性，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精神也很萎靡。

&esp;&esp;沈既白觉得她看起来就像一张揉皱了的纸，满身留下的都是曾被肆意揉搓和折磨的痕迹。

&esp;&esp;陈庆教授先是问过她身体状况，看了看药品的配比，出来的时候对护士长和主治医生说：“身体状况我们能把握，但心理压力也不能轻视，让小护士多注意点这里，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一下，拿不准就来问我。”

&esp;&esp;下午警察带来了岳月的外公外婆，他们家在外地，a市的警方联系了当地才找到家里。

&esp;&esp;据他们说当初女儿结婚了以后，那个男人就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外出工作，一去就是四五年，只有偶尔打来的电话，让老两口知道他们的消息。

&esp;&esp;从去年开始，他们就没再接过女儿的电话，只是隔三差五能收到女儿发来的信息或者照片，再打过去对方就挂了，只说是不方便，等放假了就带着外孙女回去看他们。

&esp;&esp;原本以为是女儿工作忙，可没想到警察找上门却带来了女儿的死讯，还有外孙女被拐卖的消息。

&esp;&esp;这才心急火燎地跟着警察来了a市，一看见岳月就忍不住眼泪直流，她外公握着警察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声音发紧：“警察同志，警察，帮帮我们……孩子还小，遭受这种事，不能没有个公道，我们老了，可孩子还要活啊。”

&esp;&esp;那警察回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您放心，该抓的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岳月的继父，现在也在全国通缉，我们一定会把他抓住的。哦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a市的oga保护者协会给岳月请的律师，余欢欢律师。”

&esp;&esp;余欢欢是个面容和善的女性oga，oga保护者协会认为，有一定社会经验且生育过的同性能让岳月获得更多的安全感，于是派了她来。

&esp;&esp;她申请和岳月单独聊天，警察就陪着外公外婆去了陈庆教授的办公室，询问岳月的手术情况。

&esp;&esp;陈庆教授把上午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身体是没什么大问题，慢慢调养就行，只是她个人的情感和意志还需要家属多多关注，最好能去做个心理创伤的干预，对她未来回归社会重新生活有很大的帮助。”

&esp;&esp;两位老人茫然地相互望了一眼，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只是呜咽着哭，沈既白跟警察一起把他们劝着出了办公室。

&esp;&esp;病房那边余欢欢也已经谈好了，她隐晦的给警察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出了病房，房间里只有剩下岳月一家，沈既白也退了出来。

&esp;&esp;走廊拐角处，余欢欢严肃地跟警察说着话：“我怀疑岳月的继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据岳月说，他继父的前妻也生了一个oga，当时说前妻是因病去世了，岳月曾经问起前妻留下的那个哥哥，他也只说是嫁去了外地，但岳月说她从未见过这个哥哥，也没见过哥哥和继父联系。”

&esp;&esp;她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做律师的，见过的恶人不比您少，最是知道人性其实很难靠良心去支撑，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实际上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我怀疑，这个案子里不止有一个受害者。”

&esp;&esp;那警察沉思了几秒后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们警察办案都要讲证据，不过你也提供了一个思路，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恐怕他妻子的死也有问题，或者还有没有中间人……哦，沈医生，你也出来了啊？”

&esp;&esp;沈既白笑了笑：“嗯，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

&esp;&esp;“好，沈医生您忙。”

&esp;&esp;“回见。”

&esp;&esp;跟他们错身而过，沈既白想余欢欢说的没错，人的良心真的不能代表什么，它有时候是道德的底线，有时候又是做人的标准，但实际上，你无法真正的拿它做标杆或是去衡量任何人，因为大多数人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没有下限。

&esp;&esp;他们每天在医院见到的生老病死太多了，这里其实也是人世间最考验人性的地方，床前孝子有几个，恩爱夫妻又有多少，能坚持到最后的又有几个呢，又太少了。

&esp;&esp;写完病例，沈既白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今天没有耽搁太久，他走出医院的时候还能看见一行鸽子从对面楼顶飞过，带着鸽哨的声音，往天边那抹晚霞追去，他忽然就从冰冷又绝望的医院回到了人间，沐浴着人世间的烟火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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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其实我觉得“沈医生”比“师弟”还要亲密，我的小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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