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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不过他已经习惯了顾世安随时随地，只要遇见他们就少不了要教学一番的抽风习惯，恭敬回道：“是，夫子。”

&esp;&esp;顾世安从树上取下他的凤凰花灯提在手上，悠闲自得地走了。

&esp;&esp;“老傅，卫四，饼圈，白白，”潘逍两眼一黑：“节后回书院，是不是要学八股文了？”

&esp;&esp;武双白双手挠头：“我《三千百》还读不熟呢。”

&esp;&esp;“节奏真快。”卫景平若有所悟地道。

&esp;&esp;白鹭书院的教学完全不拘泥课程表的安排，三位夫子想起什么学问便考一考问一问加点作业什么的，变相地逼着你往前头赶，没错，就是这样。

&esp;&esp;领了个大作业，几人瞬间觉得手里的花灯不香了，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纷纷说要回去背《民既富于下》，很快就散伙了。

&esp;&esp;卫景平初十六闷头背了一天书，晚上在纸上默写两遍，把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牢了才熄灯入睡。

&esp;&esp;次日，他照常到书院念书。

&esp;&esp;……

&esp;&esp;算着日子过了二十来天，九月初，卫家租下来的门面里外装潢完工，只要挂上匾额和两侧柱子上的对联，就可以选吉日摆货上架，开门营业了。

&esp;&esp;经过晁大夫的医治，姚春山一日之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穿上了孟氏给他新裁的圆领长袍，用木簪子挽了发，洗了脸面，原来是一副好儒雅端正的长相，叫人见了直说“到底是京里头的人儿。”，夸赞不绝。

&esp;&esp;“我不晓得怎么卖墨，”他搬下来住进铺子后面之后说道：“都听平哥儿的吧。”

&esp;&esp;卫景平先前托卫长海去后山砍了一些制松烟的大松，不声不响地在姚春山后山的旧房子里烧制松烟，等烧完之后他估算了一下大松的出烟率，又将收集来的松烟拿给姚春山，让他教卫景川捶，等他捶的可以了，卫景平又反复计算松烟的成墨率，末了说道：“爹留意着些附近哪里有大松，以后说不准要到外地去采买呢。”

&esp;&esp;要是真打开了墨的销路，后山上那一片大松林远远不够他们烧纸松烟，而且大面积的砍伐大松，少不得要和县衙或许还有上林县的一些乡绅们扯皮，倒不如直接从外地采买的省事。

&esp;&esp;卫长海记下了。

&esp;&esp;卫景平又给了一家制器皿的店铺几张图纸，订制了拇指长短的小葫芦模具，花生模具，如意豆模具等一些列造型尤为精巧的模具，拿回去后让姚春山指导着他把调制捶打好的松烟装了进去。

&esp;&esp;比之一锭墨，这些小玩意儿大概只有二十分之一的分量。

&esp;&esp;装好之后，摆在早就买来的竹架子上风干等待成型。

&esp;&esp;“要买这些起码得等上个把月。”姚春山发愁地道。

&esp;&esp;“嗯，”卫景平说道：“头前一两个月，咱们不卖这些。”

&esp;&esp;或者说，根本没打算开张卖墨。

&esp;&esp;彼时，在场的卫家人都瞪圆了眼睛。

&esp;&esp;铺子开张不卖货，做什么呢。

&esp;&esp;卫景平随手写了一则告示半日师。

&esp;&esp;云从某年某月某日开始，天下背八股文（加更）

&esp;&esp;◎是的，关于八股文，一字没讲，就要求先背诵！◎

&esp;&esp;姚春山按照他的意思写了张告示，笑道：“热闹。”

&esp;&esp;开业那天铺子门前一定很热闹。

&esp;&esp;卫景平也笑着回他：“就是要先把人气赚出来。”

&esp;&esp;他看着姚春山先前积攒下来的二三十锭墨，挑出来大小一样的十锭，问说：“姚先生，你会画花木的吧？”

&esp;&esp;“不敢说是大家，”姚春山点点头：“但画出来也能叫人道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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