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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第2页）

&esp;&esp;他的动作轻缓而随意，语气也是同样的轻飘。

&esp;&esp;……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似一阵冬雷在江玉珣的心间炸开。

&esp;&esp;墨色的汤药顺着二人纠缠的手指滴了下去。

&esp;&esp;应长川的声音与水滴一道坠地：“是。”

&esp;&esp;……是？

&esp;&esp;他，他怎么说……是？

&esp;&esp;

&esp;&esp;江玉珣的呼吸乱了一瞬。

&esp;&esp;伤处的刺痛感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麻。

&esp;&esp;他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回，却正好轻轻撞在了盆壁上。

&esp;&esp;“别乱动。”应长川把他的手抓了回来。

&esp;&esp;“哦……好，好的。”

&esp;&esp;在寒冬天气里放了一会的水已由烫转温。

&esp;&esp;墨色的水流似一只小小的黑蛇，在二人的指间游动。

&esp;&esp;天子一边替江玉珣淋药，一边漫不经心道：“爱卿自己不留心，孤再不多替爱卿在意，这只手怕是要不了了。”

&esp;&esp;江玉珣下意识放低声音，心虚地说了句：“……也不至于。”

&esp;&esp;寒风中走了一日的他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乍一听这话竟如耳语一般隐秘。

&esp;&esp;药香如锁链把二人紧紧相连。

&esp;&esp;应长川的手指于不经意间从江玉珣的手腕上轻轻地滑了过去。

&esp;&esp;江玉珣的手随之一颤。

&esp;&esp;应长川方才的话，似乎……过界了。

&esp;&esp;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想的他下意识垂眸，不敢去看应长川的表情。

&esp;&esp;……应长川是以皇帝的身份，说出这番话的吗？

&esp;&esp;可是同为臣子的庄岳脸上就有一道巨大的刀疤，怎么不见应长川在意呢。

&esp;&esp;难不成因为他的脸还能用，那便不不必在意？

&esp;&esp;凉掉的水珠顺着江玉珣的手腕滚落盆中。

&esp;&esp;刺得他手背随之一麻。

&esp;&esp;江玉珣看着盆内自己不断摇晃的倒影，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哪个皇帝会帮臣子上药？

&esp;&esp;别说是应长川了，历史上那些以“亲善”著称的皇帝都没有这么干过吧！

&esp;&esp;江玉珣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esp;&esp;墨色的水花随之飞溅，洒在天子的衣袂之上。

&esp;&esp;如墨色的梅花在夜里绽放。

&esp;&esp;水珠坠地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舱内古怪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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