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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3页）

&esp;&esp;又转回头去，盯着天花板。

&esp;&esp;程孟心酸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esp;&esp;窗外泼雨染浓了黑夜。

&esp;&esp;房间里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esp;&esp;“警察刚刚打电话来，说人抓到了。”

&esp;&esp;沈郁坐在床边，温和地开口。

&esp;&esp;女孩儿没什么反应，气息都没变一下。

&esp;&esp;像是漠不关心。

&esp;&esp;他又说：“你让我考虑的事，我也考虑好了，要听吗？”

&esp;&esp;她的呼吸总算变快了一瞬。

&esp;&esp;沈郁低下头，伸手去够她的手。

&esp;&esp;明明在开着空调的病房里，她的手却凉的不像话，而且在发抖。

&esp;&esp;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凭借这体温和她驳杂的呼吸声也能判断出来，她很不好受。

&esp;&esp;麻药应该过去了。

&esp;&esp;肯定很疼吧？

&esp;&esp;他低低地说：“我考虑好了，我是后悔了。后悔瞻前顾后，没早点跟你说。”

&esp;&esp;无比后悔且痛恨。

&esp;&esp;他十八岁时的退却。

&esp;&esp;以及这么多年里，他没有坚定地守在她身边，沉浸在自己的自卑里，自以为她过得很好。

&esp;&esp;“哪有什么心软，我这个人从来不心软，”沈郁说，“林循，我喜欢你，很喜欢，最喜欢。”

&esp;&esp;唯一的喜欢。

&esp;&esp;他话音落下，她的指尖在他手心里微颤，再次挣扎着想要挣脱。

&esp;&esp;沈郁知道，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填不满她心里的黑洞与绝望。

&esp;&esp;——因为在最后的关头，她的拼死挣扎，并不是为了求生。

&esp;&esp;大一那次，她被陈诺之拉住，庆幸的是没祸害到无辜的司机。

&esp;&esp;这一次，则是为了他。

&esp;&esp;没有人能在经历这些之后，在保持善良的同时，还能囫囵完整。

&esp;&esp;他深吸了一口气。

&esp;&esp;他得情绪稳定。

&esp;&esp;他不能比她还丧。

&esp;&esp;他松开手由着她挣脱开，轻轻摸摸她头发：“我只是跟你表个白，不要有负担。不想处理就不要处理，觉得累了就睡，不想说话就不要说话。”

&esp;&esp;“你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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