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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易长安这句话一出,郁枫怔了怔,看了她一眼沉吟起来:为什么他觉得易长安问鄢丽娘的情况时,似乎别有深意?
&esp;&esp;只要是可能跟清清的命案有关的,陶秀明都不遗余力。易长安令衙役封锁住竹院不许闲杂人等进去,请郁枫跟顾维申那里报备了一声,由陶秀明领着出去了。
&esp;&esp;不过大半个时辰,易长安就和郁枫两人回来了,只不见陶秀明的身影。
&esp;&esp;顾维申正有些奇怪,一早被派去附近桃江县找清清姐姐的那名捕快回来了——按照陶秀明告诉他的那个地址,捕快并没有找到人!
&esp;&esp;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esp;&esp;易长安向顾维申禀报:“顾大人,案情基本清楚了,为了取证方便,不如就在安园开审吧。”
&esp;&esp;天色已将傍晚,因着外面光线已暗,雀屏院的正厅里也显得有些晦暗,在一片暗色中,顾维申却看到了易长安眼中隐隐绰绰闪过亮光,仿佛已经盯住了猎物的野狼,有一种势在必行的坚定。
&esp;&esp;一个白天,易长安仅仅只花了一个白天,只是不停地询问、勘查,就已经找出真凶了吗?过堂对他而言,现在可能只是一种必经的程序了?
&esp;&esp;顾维申立即点头应了,让人点了明烛进来。
&esp;&esp;正厅里立即明亮起来,郁枫接过一支烛台放在顾维申面前的案桌上,轻轻罩上玻璃灯罩,对顾维申轻叹了一声:“线索确实明确指向了一人,易大人说还要过堂审问后再确定,只是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esp;&esp;顾维申正要问指向了何人,易长安已经向他这边一拱手,对衙役发了话:“把于荣带上来。”
&esp;&esp;安园里的一众人等,都已经按名册看住了,只许在自己房间里呆着,不许乱蹿。因此衙役很快就把于荣带了上来。
&esp;&esp;于荣年过半百,两鬓早已如霜斑驳,一进正厅就先跪下了。
&esp;&esp;易长安盯着于荣因为暗暗用力按在地上,所以手背青筋突出的那双手,对着顾维申微一点头,突然将手中的盖碗在桌上重重一磕,厉声喝问:
&esp;&esp;“大胆于荣!本官再问你一次,本月二十二日那天晚上安园打烊以后,可还有人出入?!”
&esp;&esp;易长安先前已经问过于荣近来一段时期夜里可有人异常出入,于荣当时是一口答了没有。
&esp;&esp;这会儿听到易长安说出“再问你一次”的话,于荣肩膀僵了僵,将头伏得更低了点:“小人并没有看到有人出入。”
&esp;&esp;连一句“记不到了”都不说,依然是一口就答了“没有”。
&esp;&esp;易长安冷嗤了一声,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答的是“没有”一样,自顾问了下去:“那天晚上,鄢丽娘带了谁进的安园?!”
&esp;&esp;“鄢娘子没有——”
&esp;&esp;“于荣!”外面却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声音嘶哑悲愤,“你记着鄢丽娘当初给了你二十两银钱让你儿子治病的情,可你就能因为这一点恩惠,不顾这世上的天理吗?!
&esp;&esp;你当初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给了你住,给了你吃,我陶秀明不求你回报分毫,我只求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把实话说出来!你倒是说啊——”
&esp;&esp;讪讪跟上来想把先前突然闯进来的陶秀明劝出去的两名衙役,听到他这几句声竭力嘶、似乎从心窝子里喊出来的话,一时间也怔在了原地,为难地看了顾维申一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esp;&esp;于荣也被陶秀明这一番话也镇住了,低着头盯着旁边靠近过来的那双绣纹精美的靴子,半晌才低声开了口:“陶爷,小人并没有看到——”
&esp;&esp;话没说完,陶秀明已经一脚踹上他的肩膀,将他猛地踹翻在地:“好好!真是好!我自认待你们都不薄,没想到养出了你们这些白眼狼!”
&esp;&esp;郁枫瞧着不像,连忙使眼色让衙役上前拦住了陶秀明,自己上前轻劝:“陶爷息怒,这会儿两位大人正在审案——”
&esp;&esp;“陶爷!”易长安稳稳坐着,声音清冷,“你要是想旁听,还请坐在屏风后面去,要是再弄出半点声响,这案子易某就不审了!”
&esp;&esp;陶秀明一心认定鄢丽娘那天定是带了凶手进来的,只是这滁州府能够支使鄢丽娘帮凶的人实在不多,如果于荣一口咬死不招供,鄢丽娘那边也死不吐口供,那天晚上她到底带了谁进的安园,只怕真是问不出来了!
&esp;&esp;见易长安这么一说,陶秀明只得长吸了一口气,深看了易长安一眼,闷头就往正厅旁边的那架檀木镶螺钿的屏风后走去。
&esp;&esp;听到屏风后没了声响,易长安这才起身走近了还翻跌在地的于荣,居高临下地紧紧盯住了他的眼睛:“那天鄢丽娘只带了一个人进来,那人——就是清清姑娘吧。”
&esp;&esp;于荣如遭雷击,惊愕地睁大了眼:“你、你怎么……”
&esp;&esp;易长安有些无趣地挥了挥手:“那天晚上山子有些跑肚,想悄悄跟你来找些药,无意中撞见了;本官再次提讯你,不过是多一份对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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