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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总之，我之前也和你一样，当然，三个行业我都爱，但如果要我放弃一个的话，从谨慎的角度来说，当然是放弃最有可能失败的那个‐‐不是说公司关张，结束营业，只是放弃扩张的想法，维持现在的经营规模，就像是你说的一样，还是保留着话语权……&rdo;珍妮说，强行结束了玛丽的膜拜，&ldo;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表演和电影制作上……我甚至可以和切萨雷一起把股份换给迪士尼，那是最保险的选择，你知道，规避风险，在股价估值最高时套现……&rdo;&ldo;那样的话，你就是迪士尼的大股东了。&rdo;玛丽说道，&ldo;你能拿到一大笔现金，还有更多的迪士尼股权。&rdo;&ldo;yeah，&rdo;珍妮说道，她勾起唇角，轻轻地说道，&ldo;切萨还会是迪士尼本部的总裁，我能影响到大梦和本部的电影制作‐‐这也是一条最稳妥的出路，是不是？我能做我最喜欢的事，用最低的风险，赚取最高的收益。&rdo;&ldo;但？&rdo;玛丽说，&ldo;那后头一般都有个&lso;但&rso;的。&rdo;&ldo;但……&rdo;珍妮重复着她的话语，她轻轻地说道，&ldo;但‐‐当你要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并不容易‐‐虽然你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但……&rdo;她搓了搓脸，有些崩溃地轻喊了起来，&ldo;这就像是抛弃亲生的孩子一样啊！我真不知道切萨雷是怎么能下得了这个决心的，我是说，我毕竟还有表演和制片，可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事业重心却只有大梦‐‐&rdo;玛丽冲她递了个同情的眼神，并没有出声答话，珍妮也感激地冲她浅浅微笑了一下，她撑着脸颊，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ldo;这就像是……当你已经习惯了创造奇迹，习惯了all，然后赢中头彩的感觉的时候，忽然间，梦醒了，你得去对现实妥协……&rdo;她又摇着头笑了起来，&ldo;这真是……你知道吗，玛丽，当我创办公司的时候，我绝对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它产生这么深的感情‐‐&rdo;这又是一个很难对玛丽解释的问题，毕竟大梦就是她一手创办，在所有人看来，她的事业心应该都是非常的高企，只有珍妮自己明白‐‐也许切萨雷也看出了一点，当她想要创办公司的时候，她对于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当然更谈不上野心，那更多的是像完成金手指的要求，给自己多准备一条退路，在那之后，一步又一步，她付出了汗水和努力，也为挫折焦虑，为成功而欢笑，但珍妮从未认真考虑过大梦对自己的意义，从未认真想过她是否就像喜欢表演那样喜欢大梦。她喜欢表演吗？喜欢，凯伦、梦露、可乐、黛西，这些角色都曾让她感到深浅不一的痛苦，但这痛苦也散发着芬芳的香甜，吸引她更加沉溺，这痛苦是她涅槃的火焰，是她自我完整的考验，表演让她心醉神迷，这种吸引力无需任何自我怀疑，如此自然而然，就像是她对制片的喜爱，《代号shero》、《梦露》……生产出一部又一部的电影，收割票房和好评‐‐甚至哪怕是差评，让它们去改变一些人一小部分的人生‐‐但，她喜欢公司吗？珍妮以前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她面对过那么多次抉择，克里斯、切萨雷、萨尔维，或多或少，她也都因为和事业的冲突放弃了他们，但那更像是在感情和事业之间做一个选择，直到现在，当她必须在事业与事业之间做出抉择的时候，珍妮才真正切实地意识到这一点‐‐在她真正考虑放弃的时候，那强烈的不甘和心痛反而提醒了她，原来她也许爱经营公司和爱表演、爱制片一样的多。&ldo;……或者不如说，我是喜欢创造奇迹的感觉，&rdo;她低声说道，忍不住自失地一笑，&ldo;一次又一次，用最大胆的手法做到最辉煌的成就，让所有人都为你吃惊，就像是穿上了那双红舞鞋，魔力让你想要一直一直地舞蹈下去……&rdo;&ldo;但……你说得好像你的魔力完全来自那双鞋一样。&rdo;玛丽终于费解地喊了出来，她明显迷惑不堪，&ldo;jj，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啊‐‐&rdo;没等珍妮喊话，她就抢断了她的解释，&ldo;如果你觉得自己照顾不过来了，想要结束掉一边的工作，那么我可以理解，或者你因为切萨雷要去迪士尼了，忽然间没人和你合作扩张大梦了，你感到失落，ok，这也很正常。但你给我的感觉是‐‐&rdo;她说出这话，就像是这是最荒谬的猜测，&ldo;你觉得少了切萨雷，你就根本经营不了大梦了，好像你的魔力都会跟着他离开‐‐这我就真的不明白了，jj，如果你走了，大梦的未来也许倒会陷入阴霾，但切萨雷走了？well，我也不是说员工就不会失落啦‐‐但我肯定，只要你还在，这终究只是小问题而已，我不明白，jj，你对自己就真的这么没信心吗？&rdo;珍妮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以笑容作答。玛丽瞪了她一会，泄气地摇了摇头。&ldo;我感觉我就只是一个树洞，&rdo;她说，&ldo;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弄懂‐‐你这个满是迷雾的女人。&rdo;她对珍妮做了个鬼脸，又说道，&ldo;不过在我看来，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真的这么舍不得，那就试着做一做呀，你怕自己身体照顾不过来，那就等照顾不过来以后再卖掉公司，你怕你自己经营不了，可就算大梦破产，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已经那么有钱了，大梦仅仅只是你的一部分资产而已‐‐&rdo;&ldo;这哪有这么简单。&rdo;珍妮哭笑不得地说，&ldo;你总是必须对公司的雇员负责的，玛丽，如果抱着这样的心态‐‐&rdo;她忽然顿住了，玛丽的话就像是一柄利刃，划破了某个口袋，解放了潘多拉的魔盒，让无穷无尽的思绪和明悟一涌而出‐‐珍妮原来要说的话凝固在了唇边，她看了看玛丽，又看了看自己，忽然发现这一切是如此的简单‐‐&ldo;你说得对，&rdo;她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ldo;你说得太对了‐‐&rdo;&ldo;呃‐‐&rdo;玛丽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试探性地说，&ldo;我说对了什么？‐‐但不论如何，你都不该再这么笑了，jj‐‐你知道，你现在不该太激动‐‐&rdo;&ldo;ok，ok。&rdo;珍妮说，她笑意未歇地摇了摇头，&ldo;我终于明白，本质上，这是个什么样的问题了‐‐&rdo;她指了指玛丽，&ldo;看，你是个富家女孩，你在宽裕的物质环境中长大，玛丽，如果我这么说你别生气，但你几乎是我的反面，你的上进心不够强，有些喜好安逸，因为你很容易就感到满足‐‐&rdo;&ldo;我不生气，因为这就是事实。&rdo;玛丽反而有些骄傲地说道，&ldo;我和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在一起工作，这就够了，我不需要变得和他们一样优秀。&rdo;她看起来有些明白了，&ldo;而你则出身于物质匮乏的环境‐‐&rdo;&ldo;非常、非常匮乏，什么东西都很匮乏。&rdo;珍妮说，&ldo;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不同，是吗？这神奇的命运改变了我，它改变了那么多……&rdo;她抬起头望着窗外，想到了这些年来梦一样的经历‐‐她的语调轻柔了起来，&ldo;你看，玛丽，现在我拥有了那么多，但很多时候，我还像个穷人一样思考……永远都那么胆小，永远都在数着我拥有的每一枚硬币，很多时候我依然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我怎么敢冒险呢，我拥有的只有这么一点点。&rdo;她没有理会玛丽困惑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说道，&ldo;我得到了那么多宝贵的机会，玛丽，我从无到有，拥有了那么多那么多，而这就像是个无言的挑战，玛丽‐‐就像是命运正在拷问我，我真的改变了吗？玛丽，就像是有人在问，&lso;这一切是否命中注定？你真的能通过努力改变你自己吗？&rso;命运送了我一双红皮鞋，而它现在想要看看，当我脱掉这双鞋后，我会踮起脚尖继续跳着舞往前，还是脱掉华服，抱着我仅有的财产，把它带回我那褴褛的、安全的巢穴。&rdo;&ldo;你在洛杉矶最好的地段有一栋千万豪宅。&rdo;玛丽说道，&ldo;而你管它叫做&lso;褴褛的巢穴&rso;。&rdo;珍妮仰起头，愉快地笑了起来。&ldo;是的，和我们在谈论的财富比起来，它就是褴褛的巢穴‐‐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个比喻，你明白的，玛丽。&rdo;&ldo;我一点也不明白。&rdo;玛丽说，但她的语气暗示着她已经有些懂得了，她的唇边含上了笑意，眼神也变得闪闪发亮，她是这么‐‐崇慕、尊敬、喜爱的望着珍妮，&ldo;真的，我一点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困扰着你‐‐但我知道，你好像已经有些眉目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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