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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灯忽然充满了被另眼相看的自豪感，心说这公主的头衔太有用了，至少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优待。她摸了摸后脖子，&ldo;那国师不见客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大限将至吗？&rdo;他略顿了一会儿，&ldo;也不尽然，其实是为约束自己。人有贪欲，有人对权，有人对情。&rdo;说到情，她立刻充满了求知欲，&ldo;国师占了哪样？我常听说国师对大历有奇功，权势唾手可得，没什么了不起的，难道是对情么？国师有执念？喜欢过谁？受过情伤？说出来，大家探讨探讨。&rdo;这种事有必要探讨吗？他在帘子的另一边，看着那纤细的身姿发笑。不太敢说，怕勾起她的回忆来，只含糊道：&ldo;我曾经爱过一个姑娘，但因为我的自私和贪婪，伤害她至深。我不敢求她原谅，也不想耗费她的感情和青春，决心把自己关在九重塔里，永不同她相见。&rdo;她听后有些伤感，&ldo;你可以弥补的，如果她也爱你，不会不原谅你。&rdo;她盘腿坐下来，隔着帘子和他畅谈，&ldo;国师的这场爱情是多久以前的事？我听说国师已经一百八十岁了，你爱的人还在世吗？&rdo;他忍不住要翻白眼，这个人淡忘了很多东西，唯独窥探之心不死。不过她的话对应得上她的心，纵然他再不堪，她到最后还是原谅他了。他叹了口气，&ldo;是不久之前的事，她当然还在世。&rdo;莲灯多少有点失望，原本她是想捡漏的，结果人家已然名花有主，好像没她什么事了。但她有乐于成全的伟大品格，开解道：&ldo;眼下渡亡经已经找到了，国师就不必担心了。你去找那个姑娘吧，赎清以前的罪过。就凭国师的长相，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你的。&rdo;其实长相上乘的人，很多事情上占优，当初她就是因他的容貌才爱上他的。她在幔子的那边，身影朦朦胧胧，他却仿佛看到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宣誓似的说：&ldo;如果还有将来，我会尽全力爱她。如今她于我，不单是心上人，更是恩人。可是她现在恐怕已经忘记我了，我下不了决心，因为只有五成胜算，轻易不敢再去打搅她。&rdo;她讶然，&ldo;为什么只有五成？经书不是找到了吗？&rdo;他说：&ldo;光有经书不行，必须寻见个能够控制它的人。&rdo;这确是个难题，她絮絮叨叨出主意，&ldo;我听说得道的高人都在深山里，咱们派人到各处名山大川打探，一定能够找到的。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国师千万不能放弃。至于那位小娘子，你往她面前一站，使劲对她笑，我不信她想不起你来。&rdo;他显得很懊恼，&ldo;我已经试过了，笑了好几次，她没有反应。&rdo;莲灯简直有些唾弃那姑娘了，&ldo;她一定是眼神不好，你再多笑几次。&rdo;他无可奈何，打起一边帘脚说：&ldo;我觉得我的魅力大不如前了，也许笑得不好看了，所以她视若无睹。&rdo;莲灯看着那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困难地咽了口唾沫，&ldo;怎么会呢，要不然你对我笑笑，我来把把关。&rdo;他听了说好，膝行挪过来，在她对面跽坐下来，整了整神色，对她莞尔一笑，&ldo;如何？&rdo;莲灯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ldo;美不胜收啊。&rdo;他却好像很失望，喃喃说还是不行，然后再接再厉，越发笑得绰约。微微露出一点牙，他曾经对着镜子练过无数遍的，嘴角仰到这个弧度最耐看。果然她一副要被迷晕的样子，捂着嘴说：&ldo;好了好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会出事的，到此为止吧！&rdo;他凄然低下头，&ldo;我总会干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但是这次却没有，这样很好。&rdo;莲灯摸不着头脑，这样很好？有什么好的？见面不相识，不是最大的悲哀吗？他退回自己那边，舒展身姿躺了下来，莲灯还在感慨着，&ldo;人这一辈子啊，就要找个真正爱的人。就像昙奴找到了萧朝都，转转找到了陛下，相爱就会很幸福。&rdo;他侧过身来，嗓音低低的，&ldo;那么你和盛希夷呢？&rdo;&ldo;国师也知道他？他很不错，谦恭文雅，有很多武将没有的美德。可是人虽好，却不是我喜欢的。陛下给我做媒，转转希望我嫁给他，跟他去扬州。如果我能静下心来，这人应该是个良配。但……&rdo;她有些为难，&ldo;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敬重他，不喜欢他。我觉得我心里住着一个人，那个人早晚会回来的。如果我嫁给别人，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对他不公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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