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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第3页）

&esp;&esp;四姨母的面色微微发白，但仍是不死心的，道：“皇后所言极是！可合郎虽是聪明，这一年却着实太短，他平日又忙碌，只怕……”

&esp;&esp;她话音没落，我已经拿起旁边放着的一叠字据，放在了四姨母的面前。

&esp;&esp;四姨母怔住：“这是……”

&esp;&esp;“这是合郎斗鸡赌钱时，跟人赊账立下的字据。”我淡淡道，“本宫记得，府上有一面雕花嵌宝屏风，是当年本宫的母亲送给四姨母的。小时候，本宫跟随母亲登门，那宝屏也总是摆在花厅里。今日去时，却是不见了。请四姨母说一说，它去了何处？”

&esp;&esp;四姨母的目光有些躲闪，道：“妾记得，前阵子亲戚摆喜宴，来借那宝屏摆一摆。丈夫应许了，可他身体不好，不记事，妾又着实忙碌，竟是一直忘了要回来。”

&esp;&esp;我说：“四姨母翻一翻最底下，那里有一张荣昇行的当票。上面写得清楚，好几年前，合郎就将它拿去当了。上面还有合郎的花押，四姨母该不是不认得吧？”

&esp;&esp;兰音儿一番辛苦搜罗来的字据，十分有用。

&esp;&esp;四姨母再也装不下去，忙一个劲磕头：“是愚妇不中用！是愚妇教子无方！皇后息怒！皇后息怒！”

&esp;&esp;我说：“四姨母回去之后，让合郎将赌瘾和酒瘾都戒了，好好读书，他能有出息，亦是本宫心愿，岂会阻挠？至于合郎的新妇，她身上的伤不少，本宫已令太医医治。先让她在国公府里住些日子，将来回不回去，也由她心意。”

&esp;&esp;求情（下）

&esp;&esp;四姨母的面色很是不好，但并不敢顶撞抗命。

&esp;&esp;“合郎平日爱喝酒，有时确是粗鲁了些。”她目光一转，道，“皇后所言，正是有理。那曾氏，是个小户出身，祖上是贩马的。当初丈夫急于为合郎寻亲，听信媒人的话，以为她果真是个教养上乘的，就自作主张将婚事定下来。不想娶回家中，事事笨拙，还总与合郎拌嘴。这新妇进门之后，家中处处不顺，不说别的，二人成亲两年了，竟是一无所出。我们李家和卫家，都是世代官宦，嫁娶向来讲门当户对。丈夫当初择亲时草率，坏了规矩，一步错步步错，今日闹出这事来，亦可见得二人确是不适合。妾一直想着向皇后陈情，让合郎停妻再娶，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esp;&esp;我看着四姨母，道：“如此说来，当初娶亲，姨父是被媒人欺骗？曾氏家中家境如何，出身如何，府上一概不知？”

&esp;&esp;四姨母一愣，讪讪：“这倒也不是……”

&esp;&esp;“那么就是当初成婚时，姨母一家为人所迫，不得不娶？”

&esp;&esp;四姨母的神色更是不自在，似乎觉得自己先前答得失策了，忙又道：“皇后说笑了。不过虽非胁迫，那媒人多少是有些隐瞒了的……”

&esp;&esp;我不想再多言，道：“该说的话，方才都说了。天色不早，姨母回去吧。”

&esp;&esp;四姨母仍是不死心，望着我，道：“皇后，妾知那收受财物之事，办得不对！可那都是丈夫的主意，与合郎无干，求皇后切莫责怪合郎！”

&esp;&esp;前阵子她还说丈夫病重，如今，这丈夫却似乎是个生龙活虎的，家中什么事都是他来担着。

&esp;&esp;我知道合郎是她心头肉，放缓语气，道：“本宫知晓，姨母回去吧。”

&esp;&esp;四姨母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有多言，又行了礼，告辞而去。

&esp;&esp;看着她悻悻的背影，我沉吟片刻，从榻上起来。

&esp;&esp;正当我要到后院去再看一看曾氏，忽而发现兰音儿在外头探头探脑。

&esp;&esp;“何事？”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