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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3页）

&esp;&esp;我说：“兄长盼着上皇能藉此办了董裕？”

&esp;&esp;兄长摇摇头。

&esp;&esp;“阿黛。”他说，“你真觉得，想要我们家命的，只有董裕么？”

&esp;&esp;我的目光定了定。

&esp;&esp;“兄长何意？”

&esp;&esp;“当年父亲随先帝出征之前，曾交代我，在京中要小心谨慎，不可无所防备。”他说，“父亲曾让秦叔去查过赵王，你知道么？”

&esp;&esp;听到赵王二字，我着实吃了一惊。

&esp;&esp;“赵王？”我说。

&esp;&esp;兄长道：“只怕秦叔从未对你说过。”

&esp;&esp;我盯着他，狐疑地摇摇头。

&esp;&esp;“因为查赵王不是易事。”他说，“你可知，当年秦叔为何差点下狱死了？因为他得罪的正是赵王。”

&esp;&esp;我愕然。

&esp;&esp;“那时，秦叔在刑部任职，接到了一桩赈灾款失窃的案子。西北地震，朝廷拨了钱粮去赈灾，路上竟不翼而飞。圣上震怒，交给了秦叔去查。案子倒是很快破了，但秦叔是个心细之人，觉得不对，抓着线索细查，竟是查到了赵王的头上。但就在此时，他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干将突然横死，接着，就有人揪着错处参了一本，指其纵容家人贪赃枉法。就这样，秦叔下了大狱。幸好父亲曾与他有些来往，知道他为人，在圣上面前也有几分面子，最终将他保了出来。”他说，“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赵王与父亲变得不对付起来。”

&esp;&esp;昭告（上）

&esp;&esp;我说：“是因为父亲保了秦叔的事？”

&esp;&esp;“秦叔那时已经查到了赵王头上，人证物证亦有了眉目。于赵王而言，秦叔不可不除。”兄长道，“可父亲竟然出手，赵王焉能不恨父亲。”

&esp;&esp;我说：“既然如此，秦叔何不索性让父亲帮着将人证物证呈到先帝面前，除掉赵王？”

&esp;&esp;“那些人证物证，连同秦叔的两个手下，全被杀死销毁。”兄长道，“就算父亲有心要帮，这事也再无下落。至此，秦叔也心灰意冷，不再寻求回朝之路，只做了父亲门客，为父亲做事。”

&esp;&esp;我皱了皱眉，道：“这些事，我竟从不曾听说。”

&esp;&esp;“父亲从不曾将赵王放在眼里，”

&esp;&esp;我说：“后来呢？父亲出征之前，为何突然提醒兄长小心赵王？”

&esp;&esp;“当初鼓动先帝执意北伐的，就是赵王。”

&esp;&esp;我讶然：“哦？”

&esp;&esp;“先帝为何执意北伐，你知道么？”

&esp;&esp;“驱除北戎，消弭边患，一向是历代皇帝心愿。”我说，“先帝想做出一番彪炳功业，青史留名。”

&esp;&esp;“不尽然。”兄长道，“先帝想做的，其实是超越穆皇帝。”

&esp;&esp;“穆皇帝你？”我不解。

&esp;&esp;“穆皇帝比历任更重视北伐之事，一生为此谋划，动兵三次，皆无功而返。”兄长道，“北伐之事，先帝其实从继位起就一直在筹备。但此事，父亲是反对的。也因得父亲多年劝诫，先帝励精图治，并不轻举妄动。可北伐那年，先帝巡幸，去了一趟赵王的封地。回来之后，他就对父亲说，他此生虽是平顺，却有一事难以释怀。穆皇帝有贤君之名，他想要超越穆皇帝，难之又难。论文治，他虽勤勉多年，但朝中积弊难改，羁绊重重，难有出色之事。唯有在武功上有所建树，方可在青史上有一席之地。父亲大惊，极力劝谏，可先帝执意如此，并要父亲随他一道出征。”

&esp;&esp;我看着兄长，道：“父亲猜想，这些话都是赵王对先帝说的？”

&esp;&esp;“不必猜，先帝在父亲面前对赵王大加赞誉，说满朝文武，不及一个赵王有见识。”兄长叹口气，“先帝好面子，这辈子都盼着别人能称赞他继位乃天命所归。只能说，赵王深知先帝想要什么，句句都说到了他心里去。父亲无可奈何，但总觉得赵王心思叵测，故而离京之前，将此事交代了我和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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