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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面壁思过这事儿稷苏在其他门派历练的时候没少干,既然是在是国别人地方,犯了别人忌讳,思过就思过好了,左右不过是多睡几觉而已。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从未踏出房门半步,除了每日三餐的饭点前后半柱香的时间在装装样子思过之外,时间全花在了睡觉、研究医术和思考重华寿辰礼物上。
&esp;&esp;稷苏一得自由便直奔昆仑东隅而去,目标正是那颗长满玉石的琅玕树,她要在上面找出一块美玉打磨成簪,作为给重华的寿辰礼物。无奈,琅玕树对她的吸引力还是一到两步之外的距离就自然变成强大的阻力,无法靠近,强行靠近无果,反而被摔了几个是大跟头,白衣沾上周遭的草浆和泥土狼狈不堪。
&esp;&esp;我早晚能想到办法爬上去的!抱着这个想法稷苏爬上了旁边上沙棠树的树顶,拿着菱一寸一寸挑选对面琅玕树上的玉石,树上一片扎眼的墨绿,找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能符合重华气质的颜色,人却从树上摔了下来,来了个狗啃泥,疼的直冒眼泪花子。
&esp;&esp;“仪容不堪,衣衫不整,是何体统。”稷苏一门心思想着如何靠近琅玕树,回去的路上正好撞到一人的胸膛,那人却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杵着跟棵老树一样纹丝不动,正要破口大骂,头顶传来一个熟悉而冷淡的声音。
&esp;&esp;“我是老鼠,不是体统啊。”重华的这些念叨,稷苏早当成戏本子来看了,一向左耳进右耳出,偶尔皮一皮,即使对方面色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自己却先乐的不行。
&esp;&esp;“明日到雅驯书院报道。”在重华看来稷苏本性不坏,又有几分聪明跟胆识,却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与人交往,免不得会生出大大小小的事端来,去篮九仁那里磨一磨性子,兴许能沉稳几分。
&esp;&esp;“我最烦这些之乎者也,仁义道德了,我不去!”一想到要天天关在一个地方,摇晃着脑袋念些人没营养的东西,她就头疼,这比面壁思过还让人难过。“你要是嫌我在无忧殿碍着你清静了,送我下山便是,我定不会告诉离落你是如何待我的。”
&esp;&esp;“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重华依旧一副端方的样子,迈向自己的既定路线,几步之后突然顿住,留下一句。“卯时起,申时归。”
&esp;&esp;“卯时?你是在整我呢吧,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又救过我我就要迁就你!”回答她的只有一个流畅的白色背影,她看不到时那平淡的烟波里添了丝难得一见的笑意,转瞬即逝。
&esp;&esp;难得一年人人敬仰的重华师尊愿意做寿,自然是要大办特办的,作为蜀宴蜀清门下的得意大弟子自然要跟着一起张罗,暂时不用去学院上课,刚忙完手头的事情,节并就被丹朱拉着去流月阁见女神白梨。节并答应同行当然并非只是因为丹朱的生拉硬拽,而是因为自己私心也想去见一见半月未见的稷苏,幸好稷苏刚巧回无忧殿,在桥头偶遇才不至于去流月阁扑空。
&esp;&esp;“半月未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鬼样子,就不能像我家白梨一样,温柔贤淑一点么?”丹朱望着正缓缓朝这边而来的白梨,对稷苏现在的形象一脸嫌弃。
&esp;&esp;“你家白梨?”稷苏心情不爽,懒得跟他争口舌之快,倒是话里面的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一脸是狐疑的看着泰然自若的节并,他不是跟白梨两情相悦的么,怎么丹朱讲出这话他半点反应没有?
&esp;&esp;这节并非但没有半分被人夺爱的难过,反而笑着朝稷苏微笑点头,温柔帮她抚去身上的杂草和砂砾,看的稷苏一愣一愣的。
&esp;&esp;“大师兄,丹朱是不是欺负你了?”
&esp;&esp;“胡说什么呢!”闻言,两人都不明所以,节并只是摇头,丹朱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暴跳如雷,还没嚷嚷完,声音突然变得温和起来,摆出一副优秀大弟子的模样,稷苏知道原因但不拆穿,正好好好观望这场表演,“大师兄法术卓绝,宅心仁厚,我怎么会欺负他呢。”
&esp;&esp;“大师兄,稷苏,你们也在啊,好久不见。”白梨提裙来到三人所处桥边的山坡上,温声细语跟二人打招呼,独独漏掉了丹朱。
&esp;&esp;“那个白梨,我们今天不用去学院,要不”丹朱欲言又止,那还有半点丹朱的样子。
&esp;&esp;“对了,丹朱,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现在稷苏才明白过来二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只是丹朱一个人的表演罢了,难怪节并如此淡定。
&esp;&esp;“哦,没事,就是稷苏跟大师兄也许久没有见你了,约出来见一见。”丹朱被白梨善解人意的问题是堵得语塞,只好没羞没臊的把理由往旁边两人身上推。
&esp;&esp;“这样呀,半月未见,我也挺想念大家的呢。”白梨望着节并,举止神情无半分失礼之处,只有两颊偷偷染上的绯色透露着她此时内心的喜悦。“真羡慕你们可以做蓝夫子的学生。”
&esp;&esp;“你们不是都叫他大魔头么,羡慕什么?”听到夫子两个字稷苏本能排斥,实在不知有何可羡慕的,多下山历练历练不比整天关在屋里“之乎者也”有用有趣的多么。
&esp;&esp;“你有所不知,蓝夫子被叫大魔头不是一种戏谑,而是一种敬仰和忌惮。他在雅驯书院的时间比上华师尊在昆仑的时间还长,一向对事不对人,师尊、师傅、弟子犯错一律严惩不贷。所以到今日,蓝夫子跟雅驯书院已经是一个标杆的存在了,每年想进书院的弟子不计其数,但他每年只会从中挑选二三十个可造之人,不少人从进昆仑开始报名,几百年后也不一定能进去”节并眼中满是敬仰,看得稷苏更加疑惑,虽然她也因为一面之缘暗自佩服那位夫子,但书院这种地方她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何况她从未报名,也不是什么可造之人,怎么就可以去报道了,莫非夫子并不像大家说的那么不讲情分?
&esp;&esp;“说得就跟你们见过你们的师尊和师傅犯错受罚过一样。”稷苏小声嘟囔,这种立威的传言,多半是上一辈流传下来,骗下一辈好好听话的,当不得真。
&esp;&esp;“对啊,重华师尊当年被罚,我们大家都在。”丹朱的回答成功勾起了稷苏的兴趣,无奈节并、白梨一左一右制止他讲下去,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话题也就到此终了。
&esp;&esp;“没劲。”稷苏提出告辞,离别之前留下一句“下次书院见。”引来丹朱一阵吐槽,你要是能进雅驯书院,我围着勉勤殿跑一百二十圈!
&esp;&esp;鸢七近日下山探望夜宿得到一本关于龙族的插画古书,感兴趣的得很,却好多字不认识,一边看,一边抱着重华教自己识字的本子查。见稷苏回来就跟见到救星似的,屁颠屁颠抱着插画书上去让稷苏念给自己听。
&esp;&esp;“好啊。”稷苏愉快的接过鸢七手里的书,见鸢七满眼期待,反而卖起了关子,“你告诉我重华为什么被蓝夫子罚,我就念给你听。”
&esp;&esp;“不用你念了,我自己查。”鸢七小声嘟囔,伸手去夺稷苏手里的书。稷苏不愿错过这个八卦的好机会,将书高高举起,鸢七只有十三四岁小女孩的身高,跳起几次依然是无法碰到那书的边儿。眼看计策得逞,稷苏正得意呢,小姑娘却留下一句“那留给你看吧。”便收拾桌上字帖去了。
&esp;&esp;“还生上气了,来还你还你。”鸢七不是个小性子的人,突然因为这点事情生起气来,稷苏完全措手不及,只能好言相哄。
&esp;&esp;“你留着吧,本来就是有人托我交给你的。”鸢七非但不接,还抱着一摞收好的字帖,留下一大段数落气鼓鼓的径直走,“雅驯书院非昆仑弟子不得入,非可造之人不得入,入者方可少走许多弯路,师尊从不是欠人人情,为了你连天华师尊的人情都求上了,你却在背后打听他难堪的过去,实在太过分了,哼!“
&esp;&esp;“你倒是说说什么人让你给我的啊,喂。”
&esp;&esp;稷苏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随意翻了几页,没发现什么特别,没在在意,往桌子上一扔,找了身干净的衣裳换上,胡乱往床上一躺,两只手臂枕着脑袋,对重华的种种百思不得其解,自上昆仑以来,每一次对他恨得牙痒痒之后,都会发现他的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为自己好,自己就像个不感恩的白眼狼似的,这感觉很不爽,她一定要做一件类似的事情,让他自己体验体验这种不爽才能痛快。
&esp;&esp;第一天上课还算顺利,蓝夫子讲的有趣的就听两句,没趣的就欣赏同班的美人们,也不知道选的到底是可造之人做学生还是可看之人做学生,班上的人不是花容月貌就是风流倜傥正好消磨时光。只是卯时起着实让人难受,这可是她生命的前500年里开始睡觉时间,现在却要起床去听约束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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