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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呀，这么多的菜！小哥哥费心了！”

&esp;&esp;女瑶尽责地扮可爱，声音娇甜如黄鹂，笑嘻嘻地跳到桌边。她的眼睛发亮，满心的欢喜，让程勿周身所营造的那种凝重气氛消失殆尽。女瑶的表现却吓了熟悉她作风的金使一跳——教主这，这，从声音到形象全部改变，为了追男人，也太拼了。

&esp;&esp;想到此，金使不觉心虚，悄悄落座，觑了旁边的程勿一眼。

&esp;&esp;程勿已经从自己的怔然中回过了神，他看小腰妹妹入座，看小腰妹妹夹菜品尝。小姑娘的一眉一眼牵动他的神经。因为这些天，他都是为她服务的啊。给她找睡的地方，帮她请大夫，传内力给她取暖……他好像没什么自己的事，全在围着小腰妹妹转。

&esp;&esp;程勿心中难过，他的神色黯下。

&esp;&esp;他不动筷子，盯着女瑶：“吃完这顿饭，你就和你叔叔离开吧。”

&esp;&esp;女瑶：“……？！”

&esp;&esp;小姑娘从比她脸还大的瓷碗中抬起目，嘴边还鼓鼓的。她目光飞扬，惊讶而奇怪地看着程勿。好不容易咽下了口中的饭，女瑶嗔他：“小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esp;&esp;程勿眉目间的疏淡不改：“你是斩教弟子，总归是邪魔歪道，是妖女。我走的是正道，和你到底不是一路人。以前没人照顾你，只能我来。现在有你叔叔在，我可以放心把你交出去了。”

&esp;&esp;女瑶眉目下压，她的脸开始沉下去了。

&esp;&esp;她的脸色阴影不定，本性中那股子戾气开始有压制不住的感觉。她斩教教主的凌厉气势如龙在野，盘旋上空，随时准备冲下。女瑶握着手中碗的动作用力，她指节青白，平生

&esp;&esp;程勿被女瑶气得眼圈赤红，浑身发抖，觉得自己甚没出息。他无头苍蝇一样在街巷中一通乱跑，因为气得胃疼，连饭都吃不下。春日不见得微风徐徐，反觉寒意摧残，万物萧条。程勿坐在一家摊点前，吃一个铜板买两个的饼子。饼子硬邦邦，他就着白水吃，味同嚼蜡。

&esp;&esp;他怔怔然盯着一个方向，目光发直，眼圈红透，那股挥之不去的委屈和难过，让他觉得好没有意思。

&esp;&esp;小腰妹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而就是这个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现在也要被她叔叔带走，剩他一个孤零零的了。

&esp;&esp;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很多事情长大后才明白那是不正常的。他离开家后，小腰妹妹是第一个让他照顾、跟他好好说话、没想害他的人。他也愿意照顾她很久，他也想要个朋友。

&esp;&esp;小腰妹妹，在他这里，到底算什么呢？让他五味杂陈，让他这么伤心……人人都有命定之路要走，小腰妹妹也一样。他不想走自己的那条路，可是他也留不住小腰妹妹这样新交的朋友。他太弱了，他谁都对付不了。

&esp;&esp;一时间，程少侠茫然四顾，只觉得天地昏昏，断无自己容身之处。

&esp;&esp;小腰妹妹……

&esp;&esp;小腰妹妹……

&esp;&esp;程少侠的眼泪噙在眼中，需要他努力忍着，才能不掉下去。而他实在太难过，他“呜”一声后趴在了桌上，将脸埋到了袖子里。

&esp;&esp;“小哥哥！”骤然间，头顶高处传来一个清脆急促的少女声音。

&esp;&esp;这声音如此耳熟，刚才还和他吵架，让程少侠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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