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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节（第2页）

&esp;&esp;“见过林娘子、花参军，凌司直托我给二位带了一份口信。”净门弟子二十出头，长得虎头虎脑，行完礼，双手叉腰，气沉丹田，开始放声高歌，嗓门挺亮，精神饱满，嗷嗷的，唯独调子荒腔走板，完全听不懂唱的是什么鬼。

&esp;&esp;花一棠，林随安和靳若都惊呆了。

&esp;&esp;一曲唱罢，全场死寂。

&esp;&esp;林随安哭笑不得，“这位兄弟，你这歌喉着实惊人?啊！”

&esp;&esp;净门弟子得意，“这是我跟京兆府的万参军学的，他就是这样唱的。”

&esp;&esp;花一棠扶额，“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歌？”

&esp;&esp;“万参军说是秦家军的军歌。”净门弟子掏出一封信，“这是凌司直写的歌词。”

&esp;&esp;花一棠忙接过细细看了一遍，又递给林随安。

&esp;&esp;林随安看着歌词，回忆着刚才不着调的曲调，心里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esp;&esp;花一棠踱步两圈，眼睛一亮，“在三?禾书院！何思山重伤昏迷时，哼的就是这个调子！”

&esp;&esp;“不，还要?更早一些?，”林随安闭眼，飞快回忆，弈城、版画、云中月、安都城、接风宴的画面碎片在脑中飞速掠过，豁然睁眼，“接风宴上，嘉刺史醉酒时，唱的也是这个！”

&esp;&esp;花一棠的脸色变了，靳若大惊，“你说谁——”

&esp;&esp;话音未落，就听一声震天巨响，西南方向腾起一道火光，耀亮了半面夜空。

&esp;&esp;三?人?骇然。

&esp;&esp;靳若：“是安都府衙的方向！”

&esp;&esp;同一时间?，东都城大理寺案牍堂。

&esp;&esp;大理寺卿陈宴凡盯着《皓清词赋》，紧蹙着眉头，“《祭千秋赋》里这句‘贼臣恶匪，蟾蠹呱呱，证词污秽’应该不是骂人?的话，而是说这个证人?的样貌特征……”

&esp;&esp;凌芝颜：“什么？！”

&esp;&esp;“我师父、就是上上任大理寺卿黄山罄，许多年前曾有一次吃多了酒，不小心说漏了嘴，说那个密报秦南音通敌的副将长得不咋好看，瘦得一根筋，嘴很大，像只青蛙，军中绰号大嘴蛙，还提到?过这个人?的字，叫……叫什么来着？佳期？不对，佳人?？佳菜？也不是，好像和羊还是牛有关系，啊，我想起来了，叫佳牧……对，就叫佳牧！”

&esp;&esp;“佳牧……嘉穆……”凌芝颜惊惧变色，“安都府刺史也叫嘉穆，同音不同字！”

&esp;&esp;陈宴凡：“这么巧？”

&esp;&esp;“恐怕不是巧合！”凌芝颜旋身冲出门，“四郎和林娘子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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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空被火光映得一片暗红，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仿佛藏在地下多年的血污重见天日，腥臭又腐朽。

&esp;&esp;林随安很快意识到?，这场火是朝着徐柏水去的，有人要杀人灭口。

&esp;&esp;花一棠：“木夏，备马！”

&esp;&esp;神出鬼没的木夏露头应了一声，林随安和花一棠急匆匆往外赶，靳若大急，“我也一起去！”

&esp;&esp;林随安：“靳若你留下。”

&esp;&esp;花一棠：“万一是调虎离山，花宅就靠你了。”

&esp;&esp;靳若神色一震，“好！”

&esp;&esp;两匹高头骏马在门外候着，林、花二人翻身上马，扬鞭冲入坊巷。

&esp;&esp;花氏八宅所在太平坊距离府衙只有一条街，奔到?坊门，已经能感受到?炽热的火浪，火比想象的更大，太平坊和兴禄坊都受了波及，谷捕头带领着衙吏和不良人正在紧急安抚疏散两坊的百姓。

&esp;&esp;“武侯铺”（唐国的消防队）的火兵扛着“溅筒”（类似压力水枪）和水袋逆着人流狂奔，一边跑一边呼喝着某种特殊的口号，随着口号声，火兵们迅速分流到?了各个街巷，人数最多的一队冲进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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