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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3页）

&esp;&esp;我让他背过身，不过是为了不去看他敞开衣裳的样子，没想到，顾此失彼。

&esp;&esp;正当我心猿意马，忽然，我看到了他的肩膀上，有一道疤。

&esp;&esp;我的手停住，倏而想起他说过，自己以前受过别的伤。好奇之下，我瞥了瞥他的后脑勺，将里衣的布料撩起来。

&esp;&esp;下一瞬，我睁大了眼睛。

&esp;&esp;那背上，几道长疤从肩上贯穿到腰下，虽然已经愈合了，但仍旧触目惊心。再仔细看，还有更浅的，只是恢复得好一些，与周围肤色有别，泛着白。

&esp;&esp;从前，我见过他的背。无论是在第一次在宫学的梅园里撞见他，还是我们后来的亲密相处，我都确信，他的身上没有这样的疤。它们只会是这几年出现的。

&esp;&esp;“这疤是怎么来的？”我问道。

&esp;&esp;他回头看了看我，随即将里衣拉下。

&esp;&esp;“自是从前征战留下的。”他说。

&esp;&esp;“撒谎。”我说，“这是鞭伤。我家从前有个家奴行为不端，受了家法，背上的鞭伤就是这样的。”说着，我有些生气，“你说过再不骗我。”

&esp;&esp;他看我一眼，有些无奈。

&esp;&esp;“你要我就在这里说么？”他低低道，“外头还有人等着。”

&esp;&esp;我犹豫片刻，只得继续将他的衣裳整理好，系上衣带。

&esp;&esp;心中的那点蠢蠢欲动的苗头早已经被浇灭，我的动作麻利起来，三下五除二就为他换上了衣裳。

&esp;&esp;幸好，刚刚合适。

&esp;&esp;走出去的时候，店主人将他打量打量，啧啧称赞：“这衣裳小人屯了许久也卖不出去，幸好今日于得了郎君。郎君这身量属实了得，又高又健壮，啧啧……”

&esp;&esp;我没心思多话，让他再取一身同样尺寸的，连着我的衣裳一起包了，回医馆去。

&esp;&esp;医馆里，已经不似早晨那般忙碌。阿善在看药铺，阿成跟在李郎中病舍里给人看病。我们不扰他，径直去了后院。

&esp;&esp;关上门之后，我看着他，道：“说吧，这鞭伤哪里来的，何时受的。”

&esp;&esp;“好几年前了。”他说，“当年离京就国之前。”

&esp;&esp;我的目光定住。

&esp;&esp;“离京就国之前。”我重复着，又问道，“是在见我之前，还是见我之后？”

&esp;&esp;他沉默片刻，道：“见你之前。”

&esp;&esp;心中一沉。

&esp;&esp;我知道，他是个亲王。能在他身上用鞭刑的，只有……

&esp;&esp;“是先帝，”我的心砰砰撞着，“还是……”

&esp;&esp;“不是。”他说，“是杜先生。用的是我母亲给他的鞭子。”

&esp;&esp;我愣住。

&esp;&esp;他在茵席上坐下来，拿起水壶，倒了两杯水。而后，他看向我：“这事有些长，你站着听还是坐着听？”

&esp;&esp;我旋即在他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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