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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这提议一出，四下里轰然叫起好来。

&esp;&esp;头一位响应的，是地府中出了名的一名酷吏。

&esp;&esp;他曾是一方能吏，将弹丸小县治理得风调雨顺，百姓富足，无奈被同僚祸水东引，冤屈而死。

&esp;&esp;这名鬼吏醉意已浓，往桌上一坐，用蘸了茶水汤汁的手指当笔，于半空写诗，头两句写幼年抱负，愿看峰峦百叠，愿立乱世奇功；程，万万不能厚此薄彼。”

&esp;&esp;赵判官还微微而笑：“好说好说，往后本官搬个小桌，每日当差回来，就坐在花下，与你们每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至理，万万不会厚此薄彼！”

&esp;&esp;那位债主听得面色怫然：“我说的是‘伺候’的章程！”

&esp;&esp;赵杀顿时红了脸，四下环顾，发现四人都一般认真，这才发现自己要答的是一桩大事，斟酌了好一阵，才忐忑道：“依本官看……大可一年照顾一人，四年为一轮……”

&esp;&esp;此法兢兢业业，即便是夜夜交欢，腰疾臀疾齐发，四年来也不曾独处一日，都拿来陪几位债主。

&esp;&esp;但赵杀说完过后，心中却惴惴难安，自觉说错了话。

&esp;&esp;他再一打量，果然连阮情都脸色惨淡，垂着泪瞪了一眼赵杀。

&esp;&esp;赵杀慌忙改了口：“本官是说，一旬与一人相伴，四季为一轮！”

&esp;&esp;这章程同样十分敬业，一年三百余日，日日不曾独眠独卧，陪四位意中人看遍四季。

&esp;&esp;可四位债主依旧面色不虞，还是赵静温温柔柔地提点道：“一旬……未免太长。”

&esp;&esp;赵杀听得一愣，不禁道：“那一月陪一人？再不成，每七日……每一日也成，就是一日一换，月尾常常多了数日，不知如何筹划。”

&esp;&esp;他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大像话，一日一换，每月只能完完整整的排下七轮，余下数日若是随意点选，难免厚此薄彼；自己独处，又显得太过惫懒，不足以回报债主的拳拳真心。

&esp;&esp;然而司徒靖明冷冷应了：“那就一日吧。”

&esp;&esp;连许青涵也道：“每隔四日，就与王爷见上一面，倒也不算太过难熬。”

&esp;&esp;赵杀听得眼眶泛红，许久才重重一点头，都怪自己负心，叫四人落到这般地步，只是他这头还在暗暗自责，那头已经开始互相商议。

&esp;&esp;司徒判官先道：“至于多出的几日，依李某看，不如当日摒弃术法，仅凭膂力来定个高低，谁胜了便是谁的。”

&esp;&esp;许青涵稍一踟蹰，就附和起来：“那便比膂力吧，我常常暗恼力气生得大了些，幸好王爷喜欢……”

&esp;&esp;阮情在院中逛了逛，找了个石桌抛了两下，试了试手上的力气，也觉得胜券在握，冲赵杀抛了个多情眼波：“王爷放心，如果真比扳手腕，阿情便能来陪你了。”

&esp;&esp;唯独赵静眉头紧皱，咳了几声，似乎要犯病了，轻轻道：“此乃莽夫之勇，哥哥，我觉得还是不比膂力为好。”

&esp;&esp;赵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esp;&esp;此时正是月末，四位夫人争执不休，争辩了许久，也没有一个四人都应允的章程。

&esp;&esp;赵判官在旁边来回安抚，端出瓜果美食，与夫人分食。

&esp;&esp;等入了夜，他才再三挥手，独自回了屋，上了榻。

&esp;&esp;隔了许久，赵杀忽然听见西厢夜色中传来悦耳的琵琶声，有人随声而唱，一首接一首艳情小曲，字字多情。

&esp;&esp;再过一阵，东厢传来长剑出匣之声，利刃破空，飒然有声，似乎是谁借月色舞剑，来如雷霆，去如江海，错过只怕要半生悔恨。

&esp;&esp;曲声不断，剑鸣未停，东南厢又开始有人吟诗，声音宛转清越，远胜过玉珠溅落银盘，那诗也是雅极妙极，吟的是：“腥风掀案牍，债册起飘扬。仰头看血月，阿青像月光……”

&esp;&esp;三面声音各不相让，片刻过后，连西南厢也有了响动，却是阿静在病弱苦咳，艰难咳嗽声几度盖过曼妙之音。

&esp;&esp;赵判官面色忽青忽红，一颗心柔能绕指，暖似春水。

&esp;&esp;他翻身坐起，把床上被褥打了个卷，夹着铺盖卷大步走到庭院中、花树下，挑了个正当中的位置，把锦被一铺，随意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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