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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第2页）

&esp;&esp;因她一句话，手背的伤口漫出痛与痒。

&esp;&esp;江白砚指节微动：“不碍事，这是小伤。”

&esp;&esp;施黛皱皱眉，小声应答：“小伤？我记得当时在厨房，你流了好多血——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被猫抓成那样的。”

&esp;&esp;她顿了顿：“邪气入体，也是第一次看到。”

&esp;&esp;房中烛火轻摇，模糊光与暗的界限。

&esp;&esp;明暗交错的角落聚出一条细线，曳动拉拽，悄寂无声。

&esp;&esp;倒映在地面的影子，也被扯得轻轻一晃。

&esp;&esp;施黛说得隐晦，话语在他心尖几番弹拽，不必句句分明，便已触及某个晦涩难言的秘密。

&esp;&esp;江白砚向来是个聪明人。

&esp;&esp;有时糊涂未尝不好。

&esp;&esp;“……施小姐。”

&esp;&esp;他低声：“想说什么？”

&esp;&esp;施黛握了握右拳，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esp;&esp;天地可鉴。

&esp;&esp;她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紧紧绷成一根弦。

&esp;&esp;这辈子连发脾气都很少有过，更别提当下的当面对质。

&esp;&esp;她经验为零。

&esp;&esp;“我——”

&esp;&esp;勉强稳下心神，施黛定声：“我想看看你被猫抓出的伤口，可以吗？”

&esp;&esp;耳边安静一息。

&esp;&esp;然后是两息，三息。

&esp;&esp;满室阒静里，她听见江白砚的一声笑。

&esp;&esp;“施小姐最好别看。”

&esp;&esp;他嗓音淡淡，笑意像自嘲：“刀伤丑陋，许会将你吓到。”

&esp;&esp;刀伤。

&esp;&esp;什么刀伤。

&esp;&esp;——还真是刀伤？

&esp;&esp;没料到他竟坦白得如此直言不讳，施黛反倒一怔。

&esp;&esp;半明半昧的光影一触即破，半遮半掩的气氛碎了个彻底。

&esp;&esp;江白砚立于烛火下抬眸，双眼微挑，敛有薄光。

&esp;&esp;他轻哂：“施小姐如何知晓的？”

&esp;&esp;施黛与他对上视线：“……被普通邪祟所伤，不会感染伤口。”

&esp;&esp;彼此都已把话摊开，她想起江白砚肩头乌黑的血渍，愈发气恼：“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esp;&esp;因为他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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