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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厉战有津贴，这二十块不当什麽，但人家也不欠她的，平白无故给她十块二十块，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受着啊！

“涓涓……难为你连这些都替我和老杨想到了……”沈晚雪感动地道。

夏涓涓笑道：“大娘，看你说的。你和师傅不都说了，心裏把我当干女儿，把我家几个小崽子当外孙子外孙女看待吗？干闺女给干妈钱花，还不是应该的？”

沈晚雪点了点头，道：“哎！”

可是……二十不够……

老张说窟窿他一个人补，那其他四个人，先是老李一个，只怕就不会出钱了。

另外三个，就算出，只怕要麽有些小心思要麽力不从心，一个人能拿出一块两块就不错了。老张的手头，只怕也连五块都拿不出的。

这再加夏涓涓给的这二十块，也凑不够三十，根本买不了多少草料……

沈晚雪觉得难以啓齿，但还是不得不说。

她从怀裏把用手帕包着的一根小黄鱼拿出来，给夏涓涓看：“涓涓，这裏是一个小黄鱼，你看……你这裏能不能再筹个二十出来？”

夏涓涓愣了下，就明白过来，沈晚雪是打算一个人把那四十块全出了的，就有些不太同意。

人心隔肚皮，有时候，心太善未必会有好结果。

她要是真给了沈晚雪四十块钱，那沈晚雪要怎麽解释这四十块从哪儿来的？

有买便宜草料的路子

夏涓涓把小黄鱼推了回去，说道：“大娘，不是我没有这二十块，只不过……牛棚裏那麽多人，总不能就你一个人出钱吧？你这次要开了头，以后出了啥事，他们都仰仗着你可怎麽办？到时候，你不肯帮忙了，有些人只怕反而还要怪你不从一而终地‘善良’呢！”

沈晚雪叹了口气，道：“唉……涓涓，我何嚐不明白你的顾虑。只不过，我刚刚看老张那个样子，他来下乡前，听说是一个厂的厂长呢，结果被亲生儿子划清了界线，甚至儿子还出面批了他的。现在让他拍电报问儿子要钱，那不是把他往死胡同逼吗？怕是要出事儿！

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老张人品不错，秋收的时候，我农活做不过来，他还帮着我干了些的。这钱，我也不白给他用，就算是借给他的，让他以后回城了之后再还我。对外，也让他过几天再拿出来，就说是家裏寄给他的，也就罢了。”

夏涓涓听沈晚雪这样说，心裏还是觉得不妥，正想着有没有别的好法子时，蓦地后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敲得很大声，就算是在屋裏，也都能听到了。

林玉茹是知道沈晚雪和杨秋石偶尔晚上会过来看看小崽子的事儿的，因此也没有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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