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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兮越说越远，越说越忿然。陆离用力咳了一声，赶紧把话题拉回来，&ldo;你打算怎么教？&rdo;&ldo;我原来打算把接生和仵作两件事分开，佚先生说，世情如此，不能和世情作对，还是不分的好，不分的话，有点麻烦，现在让小蓝她们先教那些稳婆怎么消毒这些事，等这些学好了，我再教她们胎儿和母体的关联构造……要教这些，最好的办法就是有标本，这个比较难，而且不知道她们怕不怕……&rdo;&ldo;先不教这些呢？&rdo;陆离知道李兮所谓的标本是什么，心里颤了颤。&ldo;不行啊，不教这些，怎么辨胎位呢？不能认清楚是什么胎位，怎么接生呢？难道等孩子出来？要是两只脚先出来了，那就说什么也晚了，生产前十天左右，就得辨清楚胎位。&rdo;李兮摇头，咬着笔杆，一脸苦恼，&ldo;那些稳婆没一个年青的，上了年纪，再学东西就慢了，而且会固执已见。&rdo;&ldo;那就找些年纪青的从头教起。&rdo;陆离出主意。&ldo;我也这么想，可到哪儿找年青小姑娘？稳婆，三姑六婆之一，下九流的贱业，不到万一得已，谁家肯让女儿当稳婆？而且，接生不是那么容易学出来的，最少也得个年吧，也许年都不够，也许学个一年两年，就回去嫁人啦，或者这个那个啦，辛辛苦苦教了两三年，结果还没出师人走光了！&rdo;李兮这算是抱怨了，陆离忍不住笑，&ldo;这容易，你买些小丫头回来，多买些，不就行了。&rdo;李兮眼睛一亮，&ldo;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我是没想到还能买人。&rdo;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些小姑娘，她不买，别人也会买，倒不如她买回来，教她们医术，她至少不会亏待她们。&ldo;佚先生什么意思？&rdo;&ldo;我没跟他说过这事，等会儿我就让姜嬷嬷去买小丫头！&rdo;陆离莫名的心情大好，&ldo;除了接生，你还准备教她们怎么做仵作？&rdo;&ldo;嗯，不过我不擅长仵作，仵作和大夫，差的太远了，真想不通，怎么能让稳婆当仵作。&rdo;&ldo;仵作都是家传的，不是每个县都有，而且如果是女尸，家人极少肯让仵作验尸，稳婆常年接生，见生见生，至少比一般人强，有些地方还用屠夫兼作仵作，总比一般人强一点。&rdo;陆离的解释听的李兮无语叹息，仵作和稳婆都是贱业，做的再好挣钱死再多，也被人瞧不起，有了钱，他们几乎都会让后代改行，这个好也就传不下去了。&ldo;你再不擅长，跟他们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过。&rdo;陆离顿了顿，&ldo;你是大夫，还是以行医为主，就是教化世人，也不能着急，事情要一件一件做，一步一步来，欲速则不达。&rdo;&ldo;嗯。&rdo;李兮点头，&ldo;我知道，事情太多，就会象这接生手册一样，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rdo;&ldo;前天，是大嫂无礼，你别跟她计较，她……&rdo;陆离落低声音，很有几分气弱心虚的感觉。&ldo;我没跟她计较。&rdo;李兮打断了陆离的话，&ldo;我又没吃亏，佚先生说，你很快就会和赤燕开战？&rdo;李兮不愿意多说乔夫人以及那天的事，她也说不上来因为什么，她现在不愿意想任何跟她要嫁给他有关的事，一想那些事，她就觉得自己象一只暗箱里的老鼠，什么也看不见，碰来碰去却不知道碰痛自己的都是什么，这让她烦躁不安。陆离一愣，心里滑过几分不安，她不愿意说，一定不是不计较，可她说了不计较，他又不能再多说，顿了顿，陆离顺着李兮的话问道：&ldo;佚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rdo;&ldo;他说你急着要马，还有几味药，好几家药铺都说，今年王府买了很多。&rdo;&ldo;是。&rdo;陆离微笑，佚先生这样的人物，能猜到想到他的打算，他也料想到了，&ldo;和北戎一战，除了北戎，京城损失最重，这会儿和赤燕开战最合适，再说，早些开战，就能早些探清京城的底线，摆明咱们的态度，也好早点摆脱赐婚的事。&rdo;&ldo;你跟赤燕打起来了，京城会怎么样？听说司马六公子做了丞相了？&rdo;&ldo;嗯，一言九鼎。&rdo;陆离眼里闪过丝丝凝重，&ldo;司马手段狠辣，见事极准，后头又有老司马相公这只老狐狸压镇，咱们不能不谨慎，陆家崛起不过二三十年，梁地更是根基浅薄，咱们不能犯错，一错就是万劫不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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