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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苍狼说：&ldo;你能直接这般问出来，我很欣赏。&rdo;芝彤说：&ldo;奴婢的性命都是将军的，心中所想，也不必隐瞒。&rdo;左苍狼说：&ldo;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甘苦当然也都只有自己去走。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rdo;芝彤不语，秋淑却微笑，说：&ldo;而且留着她，王后娘娘和贤妃总算还有个矛头所向。否则你以为你一个宫女，生下三殿下，还呆在南清宫里，她们会容得下你吗？&rdo;芝彤愣住，秋淑说：&ldo;明枪暗箭，总需要一个人去挡。如今她获封良人之位，风头远胜于你，当然代价也就大一些。不知将军是不是这个意思？&rdo;左苍狼说：&ldo;幸好当时，我与温帅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rdo;秋淑失笑，说：&ldo;将军又说笑了。砌哥乃无福之人，若是得妹妹相助，说不定不会盛年早故。&rdo;提到旧事，两个人不免伤感，好在秋淑很快又说：&ldo;这段曲子不错，适合新人练习，几位妹妹要再试一遍吗？&rdo;左苍狼便又叫薇薇上前，芝彤毕竟刚刚生产不久，不宜劳累，她倒是没有强求。及至夜间，可晴终于回到南清宫。她眼眶通红，身上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异样。姜碧瑶比之姜碧兰，可是聪明很多‐‐动不动就掌嘴，那是蠢人才干的事。既伤不了什么，痕迹却明显。她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偏偏没有任何伤口。可晴回到宫室不多时，慕容炎便过来。照例是陪左苍狼用晚饭。左苍狼倒仿佛是心情好了些，还为他捏肩，慕容炎握着她的手，说：&ldo;听说你找了乐师过来，倒是乐得自在。&rdo;左苍狼说：&ldo;反正闲着，陛下又总不来，我也只得学点韵律歌舞，打发时间。&rdo;慕容炎说：&ldo;你还病着，不要折腾。孩子名字可是取好了？&rdo;左苍狼点头，说：&ldo;取名为宣，慕容宣。&rdo;慕容炎问清是哪个宣，说：&ldo;璧大六寸，谓之宣。这个字倒也不错。&rdo;左苍狼愕然：&ldo;还有这意思？&rdo;慕容炎大笑，搂她在怀里，刮了刮她的鼻尖。夜里，左苍狼还病着，慕容炎去了可晴的偏殿。可晴服侍他之时，说了日间在贤妃居处被为难的事，慕容炎皱眉：&ldo;不过是抄几卷经文、插几束花，也值得你拿出来说叨？&rdo;可晴红着眼睛，说：&ldo;可是……&rdo;慕容炎说：&ldo;好了，身在宫闱，哪还能不受些委屈？若是个个都像你这样哭哭啼啼，孤何来宁日？&rdo;可晴抿着唇，慕容炎跟她行过房事，便起身离开了偏殿，仍去了左苍狼的寝殿。左苍狼倒是看出他不悦，问：&ldo;陛下这是怎么了？&rdo;慕容炎说：&ldo;可晴毕竟是宫女出身，也不知道你看中她哪一点。&rdo;左苍狼说：&ldo;她若是如贤妃娘娘一般出众，我又怎敢荐给陛下？难道我就不怕陛下佳人在怀，再也不来我这冷清之室吗？&rdo;这话入耳，慕容炎心中大悦，却只是正色说：&ldo;不会。&rdo;他拥抱她，贴着她的脸颊，说：&ldo;阿左，不管你相不相信，孤是一片真心在待你。&rdo;左苍狼说：&ldo;陛下这结论是从何处得来的？&rdo;我是多愚蠢，才会继续相信你的真心？慕容炎将她拥得更紧，左苍狼又说：&ldo;罢了，反正我对陛下是一片丹心，陛下真情假意，我也懒得管了。&rdo;慕容炎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说：&ldo;总有一天，你能感觉到孤的真心。&rdo;左苍狼触到他身上的温度，烛火摇曳，无尽暧昧缠绵的红罗帐中，他与她都谈及真心。可是真心的感觉，早已经面目全非。真相御书房，慕容炎批了一下午的奏折，有些乏了。他将朱笔搁在案上，两手揉了揉太阳穴。王允昭连忙说：&ldo;临华殿那边，贤妃娘娘刚刚派人来，说是炖了汤。陛下要不要让娘娘过来为陛下解解乏？&rdo;慕容炎说：&ldo;她过来也是添乱，解什么乏。&rdo;王允昭沉默，慕容炎看向他，问：&ldo;南清宫没有派人过来？&rdo;王允昭说：&ldo;左将军带着三殿下，恐怕是没有什么时间。&rdo;慕容炎说：&ldo;碧瑶也带着泽儿，怎么就有时间了？&rdo;王允昭笑着说：&ldo;三殿下毕竟小，事情也多。&rdo;慕容炎失笑，说：&ldo;就你理多。&rdo;王允昭说：&ldo;奴才这就去传将军。&rdo;慕容炎说：&ldo;不必了，她若不愿来，传了也是虚情假意，虚以委蛇。&rdo;王允昭看了他一眼，慕容炎说：&ldo;她以前跟孤说话的时候，从不会这样，看着孤的眼睛，柔情款款。&rdo;王允昭叹了一口气，终于说：&ldo;将军是武人，难免粗犷一些，想来要在宫里生存，便觉得陛下会喜欢小女儿一些吧。&rdo;慕容炎嗯了一声，说：&ldo;其实有时候看久了，也觉得有趣。就想看看她下一次又想什么点子，把孤留在她的殿里。哪怕是用可晴、用芝彤，或者随便用什么东西。&rdo;王允昭说：&ldo;只是将军看似温顺，其实还是十分刚烈。陛下，恐怕……玩闹之间，还是适度得好。&rdo;慕容炎抬起头盯着他，王允昭赶紧笑着说：&ldo;以免她当真。&rdo;慕容炎继续执笔，说：&ldo;酉时之后，南清宫还没有派人来，就去临华殿吧。&rdo;王允昭应了一声是。临华殿里，姜碧瑶让可晴为她盏着烛台。那烛台燃烧之下，烛泪淌了可晴一手。她视而不见，直到时辰差不多了，问宫女：&ldo;陛下可是要过来了？&rdo;宫女应了一声，又派人去御书房催促，她这才转头对可晴说：&ldo;天也不早，晴妹妹想必也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明日待向王后问安之后，再过来临华殿陪伴本宫也是好的。&rdo;可晴强忍着眼泪，向她行过礼，慢慢走出临华殿。刚刚出了临华殿，就遇到王后姜碧兰。可晴赶紧向她行礼，姜碧兰在她身边走了一圈，说：&ldo;起来吧，你虽然位分不高，却难得入了陛下的眼，好歹也是自己姐妹。&rdo;可晴慢慢起身，姜碧兰看她眼睛红红的，说：&ldo;可是她又给了你什么气受了？&rdo;可晴这才福了福身，说：&ldo;回娘娘，没有。&rdo;她又不傻，知道王后跟贤妃乃是亲姐妹，难道还会真的帮着她不成？可是姜碧兰却没有就此罢休，她说：&ldo;你这几日常去临华殿，可有见到本宫的泽儿？&rdo;可晴说：&ldo;回娘娘，有见过几回，贤妃娘娘待大殿下视如己出，王后娘娘请放心。&rdo;姜碧兰说：&ldo;她如今膝下无子，又要博陛下欢心，当然会对泽儿视如己出。但是我还不了解她吗，她从小心比天高，最是阴毒不过。一旦她有了自己的骨肉，泽儿的日子，万万不会好过。&rdo;可晴吃了一惊，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姜碧兰看了她一眼，将素手拢入袖中，捧着精致的手炉，说：&ldo;可晴妹妹日日如此，也不是办法。难道就没有想过摆脱困境吗？&rdo;可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小声说：&ldo;奴婢……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rdo;姜碧兰说：&ldo;你帮本宫做一件事，做完之后，本宫还可以护着你，让你免受欺凌。&rdo;可晴死死咬着唇，明显是不信的。姜碧兰笑了一声，说：&ldo;你是看本宫如今身无恩宠，不信任本宫了？&rdo;可晴忙说：&ldo;奴婢不敢，可是……可是……可是贤妃娘娘如今盛宠在身，若是奴婢稍有得罪之处，岂非难以活命？&rdo;姜碧兰微笑，说：&ldo;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能够得以活命吗？&rdo;可晴怔住，姜碧兰说：&ldo;妹妹要往远处看，左苍狼将你荐给陛下，而陛下竟然接受，总不会没有名目。现在妹妹孤身一个人，她已经如此对待妹妹，若是妹妹日后有了身孕，难道还有活路？而妹妹如果一直无子，这样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rdo;这番外，毫无意外地击中了可晴的内心。确实，以姜碧瑶的个性，如果自己真的有孕，她岂会容忍？左苍狼有言在先，不会护她。她纵然想独善其身，安安分分地作个小良人，也是不能的。她咬咬唇，姜碧瑶说：&ldo;你想清楚，若是什么时候觉得可行了，前来栖凤宫找本宫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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