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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姨娘？&rdo;娘说过，灵儿有个藏珍姨娘，可灵儿没有见姨娘…&ldo;嗯。&rdo;南宫夫人微微满意了。&ldo;你今年几岁？&rdo;灵儿掰着嫩白手指，&ldo;一百二十岁！&rdo;&ldo;…胡说八道！&rdo;南宫夫人刚刚放晴少许的脸立时又阴霾密浮。&ldo;我还当你至少是个乖巧孩子，怎满嘴的胡话起来？&rdo;&ldo;灵儿就是……&rdo;一百二十岁嘛…难道灵儿算错了？南宫夫人摇首，既忧且愠，&ldo;南忠，寒月年轻，喜欢毛美出类的，怎么你们老城主也糊涂了不成？没有为寒月把着这关？&rdo;&ldo;南宫夫人，城主虽然年轻，但英明睿智，向来得众人爱戴，不管是老城主还是城民，都全副信任城主的眼光，在咱们眼中，城主选定的城主夫人必定是最好的。&rdo;南忠俯首，恭顺道。&ldo;眼下，您与城主夫人仅是初见，尚未了解，方觉不宜。奴才敢说，再过些时日，您一定会喜欢上城主夫人，亦一定会明白城主为何会娶夫人。&rdo;总管的话不无道理，南宫夫人叹了口气，&ldo;希望如此。&rdo;南宫夫人乃秋寒月生母的长姐。秋寒月幼年母亲病逝，南宫夫人曾数度将秋寒月接到身边，视若己生。直至秋寒月随父离京，南宫夫人因思念，隔上一年半载也会到此探望，秋寒月敬其如母，感情甚睦。一年前秋寒月大婚，遣人请姨娘观礼，其时南宫夫人卧病在c黄，无法长途跋涉，错过了甥儿婚礼。如今趁兴而来，本以为可见着一个宜家宜室贤良淑德的甥儿媳妇，却不料会是个稚嫩如幼儿的娇美娃娃，想象与现实出入太过，心内失望可想而知。自她到此，秋寒月尚未返回府内一回，连甥儿一面尚未见上的南宫夫人亦想按南工建议的，与甥儿媳妇多多出面交涉，兴许便能发现这个小女子的可取之处，不至于怀疑了甥儿的眼光。但人之感念一旦形成，便极易根深蒂固，南宫夫人每见灵儿与丫鬟们的嬉戏玩乐，她便越发不能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不知夫婿辛苦的单纯孩子，索性眼不见为净，躲出府去，四处走动走动。这日，南宫夫人端坐茶楼饮茶，陡闻楼下的街间传来争执叱骂之声，临窗探出头去，见得五六个人泼皮街棍样的人正围着四个女子高声哄笑，手脚间颇不安分。被围女子中，有三人骇得颤栗忐瑟，另一个脊背挺直，面容寒诮，与不轨之徒冷声对骂。&ldo;红袖，你去看一眼是怎么回事？&rdo;依稀着，南宫夫人听到了些许，回首分咐随身丫鬟。红袖是个会功夫的，下去不到一刻，三拳两脚便把乌合之打得一个不剩，回来时，身后随行着那四个女子。&ldo;夫人，这位姑娘定是要向您当面致谢。&rdo;&ldo;多谢夫人出手相助。&rdo;四女行礼。四女皆生得姿色过人，个中又以那位藏青襦裙者最为气质之出众。南宫夫人对其深为嘉许，&ldo;适才我听你厉声叱骂不轨之徒，好似没有丝毫的畏意，你不怕么？&rdo;青衣女子微哂，&ldo;怎会不怕？但情势逼人，既无脱身之计，惟有迎难而上。&rdo;&ldo;听你这谈吐像是个有见地的孩子。&ldo;可惜了，如此骨骼不俗的女子，怎会沦落青楼？&ldo;夫人过奖。&rdo;青衣女子屈膝礼。&ldo;夫人救了我等姐妹，子谒贫微，无以为报。子谒此生只通歌与舞，若夫人不嫌弃，子谒愿为夫人一歌。&rdo;&ldo;你是不喜欠人人情罢？&ldo;好倔强的性子。南宫夫人更为欣赏。&ldo;你要在哪里唱呢？这处么？&rdo;亦无不可。青衣女子樱口微张，隧有清歌悠越绕梁。&ldo;北风卷地白糙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rdo;无弦月伴鸣，无鼓乐应和，清口而歌，唱住了塞外之声的广褒苍凉，唱出了歌者的傲性傲骨。一曲唱罢，茶楼先静后哗，拍掌叫好声大作。南宫夫人噙笑，&ldo;你唱得很好。你说你叫……之谒？&rdo;&ldo;这位是挹翠楼的莺莺姑娘。&rdo;茶客中忽有人高声。青衣女子粉面上浮有瞬间的难看，速尔又泯失不见，淡道：&ldo;妾身是莺莺，夫人刚才说的那个名字，是妾身前生的。是妾身一时糊涂，口快道出了它，不该的。&rdo;南宫夫人颔首，&ldo;若骨子里的东西始终未变，名字便当真不重要了。之谒也罢，莺莺也罢，若没有你这性子才情托着，它们也只是四个字符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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