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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为自己做的！十一娘早上喝了鸡汤，还吃了两块马蹄糕，两块粟子糕，根本就不饿，却不想拂了太夫人的好意，又见太夫人兴致很好，眨着眼睛笑道：&ldo;这是娘以前用过的吧？要不然，我们家鸡蛋果子怎么那么多的模子？&rdo;太夫人只是呵呵笑。十一娘看了心中明白，逗太夫人高兴，叹气道：&ldo;原来我是拾人牙慧。&rdo;太夫人果然被十一娘逗得开怀，吃了大半碗粥，鸡蛋果子也做好了，太夫人让人用纸匣子装了，带着马车上吃。一口一个，真的不用沾唇。太夫人告诉她：&ldo;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流行画一字眉，偏偏子瑜，哦，就是黄夫人，是个方脸，每次聚会她都不参加。&rdo;十一娘听着有趣，笑道：&ldo;您和黄夫人小时候就认识吗？&rdo;太夫人点头：&ldo;我父亲做陕西按察使的时候，她父亲做陕西布政使，我父亲在刑部任尚书的时候，她父亲在工部任尚书……我们两家比邻而居了十年。后来我嫁到永平侯府，她嫁到永昌侯府。我们都是独生女，都不是燕京本地人，又嫁入公卿之家，一直像姊妹一样来往。&rdo;难怪自己结婚的时候太夫人家里没来人。太夫人好像看出了十一娘的心思一样，笑望着十一娘：&ldo;或者是我娘家人丁单薄，我从小就羡慕别人家兄弟姊妹多的，特别希望子嗣繁荣。&rdo;把她说的脸都红了起来。太夫人看着呵呵笑，转移了话题，&ldo;我看你不喜欢那些青金石、红宝石，到很喜欢这些珊瑚、蜜蜡之类的。&rdo;不谈什么子嗣的问题，十一娘自然了不少。笑道：&ldo;我年轻小，戴那些东西压不住。到不是不喜欢。&rdo;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中山侯府。十一娘的穿着打扮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黄三奶奶甚至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瞧的，还问她：&ldo;这手串是皇后娘娘赏的吗？&rdo;十一娘笑道：&ldo;是自己没事的时候串着玩的。&rdo;黄三奶奶啧啧称赞。梁夫人则和太夫人笑道：&ldo;也只有四夫人能穿这样的颜色，换了其他人，或有这样的素雅，却没有这样的雍容。&rdo;太夫人看着和黄三奶奶、林大奶奶、周夫人站在一起浅笑嫣然又落落大方的十一娘，眼底全是笑。待吃过午饭众人去看唐小姐的时候，十一娘更是惹了来送唐小姐的那些小姐们的注目。&ldo;冬天穿湖色！&rdo;&ldo;看那手串。&rdo;&ldo;翠绿色的综裙绣了油绿色的缠枝花。&rdo;&ldo;知道是谁吗？&rdo;&ldo;听说是永平侯夫人。&rdo;&ldo;新娶的那个？&rdo;&ldo;原来永平侯夫人的庶妹。就是乔莲房……&rdo;声音渐渐低下去，又有人拿了艳羡的目光望过来。一时间，议论的全是永平侯夫人罗氏。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道长短。十一娘对所有异样的目光全免疫，和太夫人参加完了婚礼后就早早地打道回府了。来迎接她们的是三夫人。看见十一娘，她有些错愕：&ldo;四弟妹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rdo;十一娘笑道：&ldo;因为要喝喜酒！&rdo;三夫人点头，看了她两眼才曲膝给太夫人行礼：&ldo;侯爷和五爷还没有下衙。三爷在司房。您今天回来的真早。&rdo;太夫人笑道：&ldo;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早点回来的好。&rdo;由三夫人扶着回了屋，杜妈妈等人服侍着去更衣、梳洗。三夫人就笑望着十一娘：&ldo;快过年了，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我置办年货吧！&rdo;十一娘一怔。&ldo;这件事我会和娘说的。&rdo;三夫人已笑道，&ldo;说起来，过年是大事。要是能把过年时的一些礼数都应付了过去，平常居家过日子，那就是小菜一碟了。&rdo;语带怂恿。火石电光中，十一娘突然明白。三夫人决定和三爷去任上了。她怕家里没人能接手主持中馈，到时候太夫人把她留下……十一娘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她和徐令宜担心三夫人不去，三夫人却担心自己去不成！只是不知道他们夫妻怎样安排徐嗣勤和徐嗣俭两兄弟……思忖间，贞姐儿和谆哥知道她们回来过来请安。两人看着十一娘的打扮都露出吃惊的表情。问过安，贞姐儿盯着她腕上的流苏满脸的好奇。可惜这串碧玺手串太名贵，送给贞姐儿这样的孩子有些不好，不然就送给她们玩去……念头闪过，十一娘已有了主意，不如用珍珠给贞姐儿做个，这个留着她嫁的时候做添箱的！正想着，梳洗过的太夫人已神采奕奕地从净房出来，看见十一娘还在，笑道：&ldo;你今天也累了，回屋歇着吧。今天不用过来了。&rdo;出门一天，总觉得满身尘土，十一娘笑着应&ldo;是&rdo;，回了自己屋里。进门滨菊就道：&ldo;文姨娘身边的丫鬟秋红来了好几趟，看您回来没！&rdo;&ldo;文姨娘有事找我！&rdo;十一娘笑着脱了披风，由绿云服侍着去了净房。滨菊跟过来：&ldo;说是文家三爷进京送年节礼，文家三奶奶也随行。想来给您问个安。文家的管事一直在门房侯着，等这边的回音呢！&rdo;自己又不知道徐家和文家到底有些什么勾搭，还是问过徐令宜再说。&ldo;跟他们说，今天晚了，不方便。明天再说吧！&rdo;滨菊应声而去。十一娘洗头沐浴，忙了快两个时辰，披了皮袄出来，竟然看见徐令宜斜在内室临窗的大炕上看书，吓了她一跳。&ldo;侯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不派人说一声。&rdo;徐令宜抬头看了她一眼，道：&ldo;来了一会。&rdo;又低下头去看书，嘴里却道：&ldo;你要养水仙花吗？&rdo;&ldo;哦！&rdo;十一娘应着，眼睛不由望向窗台上几苗水仙，&ldo;看能不能和暖房一样的开花。&rdo;徐令宜&ldo;嗯&rdo;了一声，道：&ldo;快去拧了头发，我有话跟你说。&rdo;十一娘忙坐到了镜台旁，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帮着十一娘拧头发，很快就半干了。她随手绾了个纂色，遣了丫鬟，坐到了徐令宜的对面。徐令宜这才放了书，道：&ldo;你说的那个万大显，识字不？&rdo;&ldo;识字！&rdo;十一娘大惊。看样子，自己的策略起了作用。而且徐令宜对外院开始布置安排了……心里知道这才是大事，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书的封面瞥去。竟然是本《四书集注》。&ldo;要过年了，回事处的事忙，&rdo;徐令宜淡淡地道，&ldo;我准备临时添几个跑腿的小厮。让他也去吧！&rdo;回事处专管府里的接待事宜，禀报来客，招待来客，是个很有油水的差事。可万大显却是个做实事的老实人，让他待在这样的地方，未必能发现他的长处。她手中的人不多，必须得因人而异地培养，务求个个能独当一面。十一娘笑道：&ldo;这万大显，太过老实，只怕是难当大任。您要真用他，不如把他安排在祠堂。帮着管管祭器倒也和他的性子。&rdo;这当然是个很清闲的差事，却要人忠心。要不然，偷了祭器出去卖，就是把人打死了也追不回那些被卖了的东西。徐令宜听着点头。十一娘敢这样说，想来万大显是很忠心的人。他沉吟道：&ldo;祠堂那边看似简单，可管祭品的人需熟悉影像供奉之道，他未必合适。&rdo;十一娘笑道：&ldo;妾身倒没有考虑这么多，还是侯爷想的细致。&rdo;徐令宜听了却面无表情地沉思了片刻，道：&ldo;要不，让他去司房吧！反正司房也要请几个小厮帮忙。&rdo;没想到徐令宜动作这么大……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洗牌了！去司房也好，老实人做些实在事他心里也踏实些。十一娘笑道：&ldo;我这就让人带信给他。明天一早让他来给您谢恩。&rdo;&ldo;做个小厮而已，谢什么恩！&rdo;徐令宜笑道，&ldo;不用了！&rdo;十一娘想到今天早上的事，讪讪然地笑着应了，说起文家三奶奶要来给她问安的事：&ldo;……也不知道见得还是见不得？想向侯爷讨个主意。&rdo;徐令宜斟酌道：&ldo;文家毕竟是生意人。讲究一本万利。不见也罢。&rdo;十一娘很是意外。她以为徐令宜虽然不喜欢文家，但文家毕竟是大周屈指可数的大商贾，怎么也会应付应付。而且文家能把嫡女送到徐家为妾，而徐家也接受了。这本身就是一种低眉顺眼的臣服的态度。时过境迁，徐令宜却一副不愿意和文家多来往的样子！虽然不明白，但她尊重徐令宜的决定。毕竟，他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ldo;我知道了！&rdo;十一娘笑道，&ldo;明天就去回了她。&rdo;徐令宜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而十一娘见该谈的事都谈了，天色又渐渐暗下来，笑道：&ldo;侯爷是这个时候摆饭？还是等会摆饭？&rdo;徐令宜望了望窗外，见屋檐下的大红灯笼都挂了起来，道：&ldo;摆饭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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