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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孟惜安立即拨打了救护电话，陈瑭则走到老人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

&esp;&esp;“怎么样？”孟惜安打完电话后问。

&esp;&esp;陈瑭：“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esp;&esp;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碎裂的花瓶上，不出所料这就是凶器了。

&esp;&esp;孟惜安：“人没事就好……”

&esp;&esp;不等她这口气松完，回过去看老人的陈瑭突然抬起头来，又说了一句，“这人我们认识。”

&esp;&esp;孟惜安愣住，“认识？”

&esp;&esp;“是糊涂张。”

&esp;&esp;“张老师？！”

&esp;&esp;昨日孟惜安你拽什么拽。

&esp;&esp;若说初中时代对哪个老师印象最深，这位张老师可得排在讨厌的语言老师前头。

&esp;&esp;这个在当年就临近退休的老教师以糊涂闻名，上课都能忘记带书带教案，但又因为人不拘一格广受学生欢迎，见人总带三分笑，待谁都和风细雨的，包括现在围着他看的两个刺儿头。

&esp;&esp;他也是当年划车案除了三个当事人外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esp;&esp;救护车的鸣笛声响起时，地上的老人动了动眼皮，竟然先一步醒了过来。

&esp;&esp;他挣扎着要翻身，陈瑭赶紧扶了他一把，“慢点。”

&esp;&esp;“眼镜……”

&esp;&esp;孟惜安四下一扫，想问眼镜在哪儿，原本乖乖待在自己身边的异兽一头栽进老人怀里，呜呜叫起来。

&esp;&esp;张老师都还没看清周边有什么，就张开双手揉了揉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连声应道：“哎哎哎，我们眼镜真是好孩子……”

&esp;&esp;两个被忽视彻底的大活人：“……”

&esp;&esp;十多年过去，这人是越发糊涂了。

&esp;&esp;医护人员扛着急救箱和担架冲上二楼。

&esp;&esp;“伤者呢？”

&esp;&esp;或许是看见了医生，张老师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了不舒服，轻声叫唤起来。

&esp;&esp;警笛响起后，在楼上也派不上用场的孟惜安和陈瑭索性都下去配合警方调查。

&esp;&esp;两人拿出各自的证件，民警一看半个自家人，忙和他们握手。

&esp;&esp;“原来是异管的同志，辛苦辛苦。”

&esp;&esp;有了他们的证词，民警只花了几分钟便取证完毕，留了两人的电话号码，拉着三个嫌疑人扬长而去。

&esp;&esp;那头医护人员也扶着老人家下楼来了。

&esp;&esp;“你们是伤者家属吧，初步诊断只有些脑震荡，不过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还是去医院再做一个细致的检查，住院观察一晚更稳妥……”

&esp;&esp;张老师眯着一双打满褶子的老眼，试图把站在前头的两个年轻人瞧仔细些，但后脑勺和胸口的闷痛让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辨认出他们不是自家子孙，小声道：“医生，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烦……”

&esp;&esp;医护人员不知道里头的原因，眉头一皱，“这怎么行！到医院还要跑手续，你人都站不直怎么弄！”

&esp;&esp;下一眼，他们看孟惜安和陈瑭就跟看社会渣滓没有区别了。

&esp;&esp;莫名当了不肖子孙的孟惜安看了看张老师满头的白发和发青的面色，没有辩解，走过去接医护人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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