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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长白山信号（第1页）

最终经过通盘考虑，孙叫枝和赵振邦商议的结果就是尽快把赵起来嫁出去。嫁得越快，对赵起来越有利。吸取之前赵起来被骗的教训，孙叫枝和赵振邦这次为赵起来选择的对象不能离开屿石县，离开屿石县，哪怕条件再好，他们也不同意。

主意打定，孙叫枝就着手甄选新女婿。鉴于闺女儿赵起来的实际情况，孙叫枝的选择比较现实。那些好胳膊好腿儿的年轻人她就不考虑了，孙叫枝在周边村庄里的年纪大些的光棍汉子里踅摸。

马庄村有一个光棍汉子，今年五十多岁了，小时候一个人在家睡觉，没人看管，耳朵被老鼠咬掉了一只，人送外号“一只耳”。他打光棍儿的原因，一是因为家里穷，面相差，二是因为人懒，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也认不得。光是这些，孙叫枝马马虎虎也能接受，但是有一个令人不齿的爱好叫孙叫枝望而却步。“一只耳”曾经因为从厕所外面偷看人家女的解手被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被人揍，并没有改变“一只耳”的德行，发展到现在，“一只耳”看见女的，只要来了兴，不用躲在厕所外面，在大路边上，在场院里一角，他就伸手在裤袋里掏摸。“一只耳”这个令人恶心的习惯，孙叫枝不能接受，虽然一度，孙叫枝考虑到“一只耳”的父母身体健康，兄弟姐妹也不少，家大业大，还曾经动了点心思，但一想到赵起来一旦嫁过去，势必影响到自己的名声，甚至还有可能对长大后的儿子造成不好的心理负担，就犹犹豫豫地将“一只耳”排除掉了。

李楼村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光棍汉子，叫李文祥。据孙叫枝所知，这个叫李文祥的光棍汉子目前还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说。李楼村跟赵油坊村分属于两个乡。李楼村属于忠贵乡，赵油坊村属于太平乡，李楼村距离赵油坊村大约有三十多里地。孙叫枝大妹妹家的小姑子就嫁在李楼的邻村，她应该对李文祥有所了解，小姑子一年前就已经在屿石县城里买了学区房，全家都搬到城里带小孩上学去了。孙叫枝决定找小姑子问问情况。

小姑子生了三个孩子，他们家因为资金的问题，只买了两居室，70多平方。三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后面两个是男孩。女孩比赵起来小一岁，今年十六岁，原先在乡里的中学读书，后来乡里的中学撤并到屿石县县城，因为当时在屿石县购房学区房的钱没有凑够，上不成学，没办法，就以患病名义休学一年，在家待着。后来家里千拼万凑终于凑齐了首付款，这才能够入屿石县的学校继续读书。

女孩十六岁了，身体发育还比较快，基本具备了成熟女性的各种特征，带孩子的爷爷奶奶住一间屋，两个弟弟也都是十三四岁了，大女儿再和两个弟弟住在一间屋，不大合适，两个弟弟，动不动就对姐姐的身体表示好奇，叫当姐姐的十分生气，决意不同他们住在一起，并向妈妈提出抗议，要求自己单独住一间。

此事只能说说而已，到哪里为女儿弄一间单独的房间呢。幸亏孙叫枝大妹妹的小姑子和丈夫一起都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在家住，不然女儿提出的问题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最终，大妹妹小姑子的公公腾搬到客厅住，女儿搬过去和婆婆同居，问题遂得以解决。

在客厅住了一段时间，冷风从封闭不严的阳台窗户那里灌进来，公公感了冒，婆婆嗓子发了炎，老两口不得不吃药打针。

小姑子的丈夫一打电话问情况，小姑子的公公就说粗话骂人，说，什么鸡巴住高楼，哪里有住在下乡得劲，我日他妈妈，叫我们住这里干什么，老了老了，也不能让人死个清净。等我死了，别让我们死在不着地的半天上，赶紧拉回去跟你爷爷、奶奶一起埋到土里头。

小姑子的婆婆说，在乡里上学上得好好的，这是谁出的馊主意，须律到屿石县城里上学不可，乡里的孩子都不来屿石县上学！怎么？他们还能硬把小孩子用枪押着到城里来上学吗？

儿子不耐烦，说，你不来上可以呀，乡里的学校都撤销了，没有学校了，小孩子去哪里上学呢？

小姑子的婆婆说，我活着这么七八十年，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干的。

小姑子的丈夫劝慰说，你和俺爸爸都好好的，别瞎想，快点把病治好，做饭给小孩吃，稳稳当当地接送小孩上下学就行了，有些事儿这样那样，肯定有它的道理，咱们升斗小民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有，有些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在楼下和那些不明事理的外人胡乱讲，知道吗？

孙叫枝打电话就光棍汉子李文祥的事儿问大妹妹的小姑子时，小姑子正在外省的渔场帮人家晒鱼干，能听见海上的波涛一阵一阵“哗哗”响。

小姑子说，李文祥的事儿她不大清楚，要问只有问她小孩爸爸，她小孩爸爸好像还跟李文祥有点儿扯秧子亲戚。

小姑子奇怪嫂子的姐姐半晌不夜问一个光棍汉子干什么？既然小姑子就她所问的问题不大清楚，孙叫枝也就不想多说，转而就拨打了小姑子丈夫的电话。

小姑子丈夫与小姑子不在一个地方，小姑子在海边上帮人家晒鱼干的时候，她丈夫在深山里帮贩木材的老板伐树。

信号不好，小姑子的丈夫听了半天才明白打电话来的是老婆的嫂子的大姐。他说他在吉林省延边安图县的长白山里面，信号有时候断续不太好，问大姐有什么事儿吗？

小姑子的丈夫说话气不顺，估计正在干活儿，伐木头不是用电锯就是用电楔子，地面高低坑洼不平，危险性很高。孙叫枝问他是不是正在干活儿？

小姑子的丈夫说，刚放倒五六棵树，没事儿，让大姐有事儿就快说，让老板看见他打电话分神就不好了。

孙叫枝长话短说，就光棍汉子李文祥问了一些关键问题。小姑子的丈夫说孙叫枝可算是问对人了，李文祥的妈妈是他妈妈的表姐，李文祥是他舅爷爷的闺女的儿子。

孙叫枝对亲戚关系不关心，就问李文祥这人怎么样？

小姑子的丈夫说，虽然两家不怎么联系了，但对李文祥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李文祥是个哑巴！

小姑子的丈夫强调。

耳朵呢？孙叫枝问。

耳朵好好的，就是不能说，小姑子的丈夫肯定。

好，这我知道了，孙叫枝说。

她语速较快，好像迫不及待地想听“李文祥是个哑巴”之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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