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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节（第2页）

&esp;&esp;之前因以为霜尺害了顾瑞湖，顾瑞河确实也恨极了这个女人。

&esp;&esp;就算明知道顾瑞湖不是个好东西，但他毕竟是他的弟弟，顾家的人，竟被个娼妓所害？

&esp;&esp;但就在他威胁要杀死霜尺的时候，那女人却丝毫也不怕。

&esp;&esp;她质问他：你难道不知你弟弟是什么人，或许你跟他一样的货色。

&esp;&esp;她甚至挑衅：有本事立刻杀了我，我还服你是个男人。

&esp;&esp;当时她那种刚烈狠绝，毫不避让地直视他双眼的神态，让顾瑞河极为震撼，心中竟有一瞬的空白。

&esp;&esp;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或者说这样的人。

&esp;&esp;明明是个最最糟烂不堪的娼妓，怎么会有那种凛然慑人的气势。

&esp;&esp;就仿佛不堪的不是她……

&esp;&esp;而是被她凝视的人。

&esp;&esp;顾瑞河当然知道顾瑞湖是什么货色，漕运司消息灵通，顾瑞湖所作所为，不免传入耳中。

&esp;&esp;但家里上下都溺爱着，上有父母跟祖父祖母，他一个兄长，又能如何。

&esp;&esp;曾经顾瑞河也暗中叮嘱过顾瑞湖，可顾瑞湖哪里把他放在眼中，反而嘲笑他畏首畏尾，胆小如鼠。

&esp;&esp;对于弟弟的死，在最初的错愕跟惊恼过后，顾瑞河反而觉着……冥冥中一切自有注定。

&esp;&esp;他对于霜尺跟闻北蓟，并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憎恨。

&esp;&esp;甚至隐约觉着，顾瑞湖死了的话，倒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他不会再荼毒无辜之人了，而自己也不用总是跟在他身后“擦屁股”了。

&esp;&esp;所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家里宠溺，自己又管不了，但毕竟还有人能够治得了他。

&esp;&esp;那段时间，顾瑞河一直在巡检司“泡着”。

&esp;&esp;所有人看着，都以为是大公子因为要给弟弟报仇，所以紧盯着这案子。

&esp;&esp;连顾朝宗也是这么认为。

&esp;&esp;他以为，顾瑞河是自己放在巡检司的眼睛。

&esp;&esp;但是顾朝宗不晓得，不知不觉，顾瑞河的眼里所见的早是案子之外的东西。

&esp;&esp;比如那个让他意外的女子。

&esp;&esp;那次薛放跟霜尺密谈，他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esp;&esp;可见小侯爷那样出色的少年……顾瑞河心里竟生出几分奇异的滋味。

&esp;&esp;不是滋味的滋味。

&esp;&esp;所以佯怒去质问霜尺，其实不过是找个由头，“无事生非”。

&esp;&esp;谁知霜尺竟猛然攥住了他的领口，把他拉到跟前。

&esp;&esp;那时候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着脸。

&esp;&esp;他嗅到女人身上陌生的气息，却很……好闻。

&esp;&esp;顾瑞河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这样亲近过，就如杨甯跟那些下属所说，他是顾家里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简直跟顾瑞湖是两个极端。

&esp;&esp;而更让顾瑞河没想到的是，从那天之后，他的眼睛里更加离不了那个女人、那个明明最不堪的娼女！

&esp;&esp;甚至一闭上眼睛，心里出现的都是她的眉眼，要么是怒斥，要么是揪住他的衣领贴上来，种种。

&esp;&esp;只是在他的梦境中，霜尺那带怒的一拽，靠近，并不是要骂他，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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