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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尚未反应过来，拨出的手机就被塞到了宋黎手里。心绪颓丧时人也容易变迟钝，她还怔愣着，电话已经接通了。

&esp;&esp;“干嘛？”

&esp;&esp;手机里，男人的声音低瓮朦胧，透出一股烦躁的情绪，警告似的。

&esp;&esp;潜台词大抵是，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非得吵我不可。

&esp;&esp;宋黎想甩手都来不及，在许延疯狂的眼神乞求下，她无可奈何，把手机悬到耳旁。

&esp;&esp;“盛先生。”她轻轻地，屏着气息。

&esp;&esp;盛牧辞无声片刻，才慢慢“嗯”出声。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黎感觉他的语气没刚刚那句凶狠了。

&esp;&esp;面临这种情况，宋黎只能尽可能做到温柔：“我在客厅，你现在想起床吗？纱布该换新的了。”

&esp;&esp;“不想。”

&esp;&esp;宋黎结舌，百口莫言，人一旦开始倒运，仿佛就有数不尽的晦气事蜂拥而上，再顽强的心态都要渐趋崩溃。

&esp;&esp;“那你先睡，”她意志略显消沉，声音弱弱的：“我晚点再……”

&esp;&esp;“门没锁。”

&esp;&esp;她话还没说到尾，男人刚醒不久的嗓音先一步插入，带着颗粒感，沙沙的，哑得很好听。

&esp;&esp;宋黎疑惑，轻“啊”了声。

&esp;&esp;“进来。”听声，他人明显还惺忪着，八成是闭着眼和她说话。

&esp;&esp;宋黎愣了半晌才明白他意思，想了想，她提着胆，尝试和他沟通：“要不还是在客厅吧……今天阳光好，这里很暖和。”

&esp;&esp;安静好几秒。

&esp;&esp;盛牧辞懒着鼻息：“哦。”

&esp;&esp;出人意料地，他竟然答应了，脾气完全没宋黎想象中的暴烈。

&esp;&esp;这么多天，难得有件让她舒心的事。

&esp;&esp;通话结束十分钟后，许延推着盛牧辞出来，将移动病床安置在落地窗边的老位置。

&esp;&esp;盛牧辞换了套深色调的居家服，长腿松散曲搭在病床，头发乱乱的没打理，洗漱过，短发末梢还有点儿湿。

&esp;&esp;他随手往后抓了两下头发，眼皮耷拉着，神情倦淡，仍是那副爱谁谁的张狂样。

&esp;&esp;两人虚虚相视一眼。

&esp;&esp;只一瞬，宋黎便低下头，当面了，她还是有些怕他的。宋黎摸出白大褂口袋里的眼镜架到鼻梁，又兀自去戴医用手套。

&esp;&esp;等待她做准备工作的间隙，盛牧辞留意到她眼睑下浅浅的乌青。不深，但她肌肤白，就特别显眼。

&esp;&esp;近些天她一直面色憔悴，低落得明显，要看出情绪微妙的反差很容易。

&esp;&esp;盛牧辞不落痕迹出声：“换个药，不能算我折腾你吧？”

&esp;&esp;宋黎奇怪地看向他，不太理解这话的深意，没什么底气地回答：“……不算吧。”

&esp;&esp;盛牧辞懒散“啧”了声，不急不徐打量着她：“那你小小年纪，一天天的，愁什么呢？”

&esp;&esp;“分手了？”他状似不经意一问。

&esp;&esp;宋黎怔了一怔，慢慢摇了下头，而后垂下睫毛，接着做自己的事，没应声。

&esp;&esp;相对无言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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