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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节（第2页）

&esp;&esp;第二次，他十五岁，研究员们给他看一排一排保存在冷柜里的疫苗，这些从他鲜血中提取出来的物质，会被接种给新生儿，为他们建立起珍贵的免疫屏障。

&esp;&esp;现在是第三次。

&esp;&esp;傅天河去接受紧急救治，陈词和陈念又一次坐在外面等待。

&esp;&esp;有工作人员前来，温声细语地建议他们去换一身衣服，再洗个澡。

&esp;&esp;陈词还没从那汹涌的情绪中缓过劲来。

&esp;&esp;积蓄了十八年之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释放的缺口，陈词任凭眼泪不断流下，泪是热的，咸的，从他唇角滑过。全然陌生的感觉。

&esp;&esp;连带着心里的什么东西，被眼泪冲走了。

&esp;&esp;沙弗莱在询问陈念情况如何，陈念暂时顾不上回答，他握着陈词的手，希望能够给他一些的力量。

&esp;&esp;哥哥的指尖冰凉。

&esp;&esp;大聪明疲惫地卧倒在他们脚边，一路从顶层跑到信标最下方的回收站，这只以精力旺盛著称的狗也累了。

&esp;&esp;它阖上双眼，等待着另一位主人重新出现。

&esp;&esp;那朵被鲜血染红的晚香玉卧在陈词的手中，早已不见最初挺立绽放的模样，萎靡而软烂。

&esp;&esp;用不上几分钟，这朵花就会被陈词下意识用力的手揉碎。

&esp;&esp;傅天河是从哪里摘下这朵花的？是路过生态缸园林的时候吗？还是偶然在路边的花圃？他浑身是伤，又拼命逃窜，怎么还会有心思摘下一朵无关紧要的花？

&esp;&esp;“我把它做成标本好吗？”陈念轻声道。

&esp;&esp;他掰开陈词的五指，从他掌中救下那朵鲜红的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很多。”

&esp;&esp;咕噜咕噜——

&esp;&esp;混混沌沌的思绪中，突然刺进片刻清明。

&esp;&esp;傅天河意识到那是自己突然浮出了水面，求生的意志让他吸入了一大口空气。

&esp;&esp;纵然肺里的积水正占据着肺泡，让它们发出不堪重负地痛苦颤动，就要破碎，他的胸廓仍尽力扩张着，想要攫取更多的空气。

&esp;&esp;在大脑完成思考之前，身体就已经动起来了。

&esp;&esp;傅天河竭力挥动着双臂，让自己更好地浮上来，但河流湍急，下方又仿佛具有神秘的吸力，让他飘萍般不断沉浮在深重紫色中。

&esp;&esp;傅天河睁开眼，看到一根从他面前飘过的断指，一丛金色的发连带着头皮，海藻般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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