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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ldo;嗯&rdo;了一声，把玉米餐盘端到她面前，离她最近。&ldo;言格，最近太忙我差点儿忘了。那天我问过淮生为什么想跳楼，他说他当时心情很难受很痛苦，但根本没想跳楼。也不知怎么的，醒来自己就在医院里。他甚至不记得坐过电梯上楼。&rdo;言格低着头，淡然地喝汤，这些早在他的意料中。&ldo;现在一想，忽然觉得所有人的死都很奇怪。&rdo;甄意咬着筷子，托腮，&ldo;唐裳，宋依，崔菲，还有自杀未遂的淮生……&rdo;言格点一下头，示意他在听。&ldo;唐裳和我约好见面，她听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宋依也是，她站在楼上，一开始话语坚决，可后来渐渐语速变慢，说明她犹豫了，可突然就崔菲更奇怪，还没开始审理他们家的案子，而且红豆那么小，她怎么舍得？&rdo;甄意蹙眉，&ldo;即使不是为了红豆，崔菲也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她只在乎她想要的，不管方式和途径，她根本不在意外界怎么看她，怎么谴责她。她不可能自杀。&rdo;&ldo;而且，我不懂她们为什么要选择跳楼，这样去死太惨烈了。&rdo;甄意抖了一下，道，&ldo;如果死，至少选择一种不痛苦的。&rdo;这下，言格开口了：&ldo;没有不痛苦的死法。&rdo;甄意质疑：&ldo;我看电视里很多人选择割腕，放进水里，开出血花。&rdo;&ldo;90的人割不到正确位置和深度，总是结痂，要一遍遍尝试，有些失血过多后，大脑缺血成植物人。&rdo;&ldo;&rdo;甄意拿着筷子的手隐隐发疼，搓了搓：&ldo;安眠药总不痛苦吧？&rdo;言格嗯了一声：&ldo;药物刺激胃部引发呕吐，呕吐液进入肺部鼻腔，引起强烈的呼吸和肺部灼烧，饱受煎熬。毒药更不用说了，抽搐痉挛呕吐大小便失禁。&rdo;甄意一头黑线，他说这些东西的时候，怎么就不吝啬词语了？在吃饭呐！某人犹自不觉，没点儿醒悟，非常认真地科普：&ldo;至于溺水和上吊，你有3分钟左右肺要爆炸的感觉，知道为什么溺水和吊死的尸体死相恐怖吗？因为人被刺激得崩溃。而且，&rdo;他迟疑半刻，在斟酌，&ldo;男性死者选择上吊，死相会更难看。&rdo;甄意也不管还在吃饭了，立时好奇：&ldo;为什么？&rdo;&ldo;人死后血液流向下方，尸体会出现勃起现象。&rdo;甄意：&ldo;呃言格，你要想死的话，不要上吊。&rdo;&ldo;我不会自杀。&rdo;&ldo;嗯嗯，不管怎样，不要上吊。不然，我会忍不住想非礼你。&rdo;她说着，踢了拖鞋，光着脚趾在他小腿上抓了抓。餐桌对面的言格手顿住，抬眸看她，沉默而又安静。她却不管，昂着下巴，抬起脚，钻去他大腿内侧了，跟取暖似的，贴住他的腿根，亲密地蹭了蹭。&ldo;&rdo;言格的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却强迫自己恢复淡定，继续慢慢吃饭，仿佛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说：&ldo;其实，关于他们的跳楼，我有另一种猜想。&rdo;&ldo;什么猜想？&rdo;&ldo;催眠。&rdo;&ldo;催眠？&rdo;甄意诧异，&ldo;你说有人给他们催眠，让他们自主跳楼？&rdo;&ldo;嗯，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但那次近距离看到淮生。他的确是被人催眠了。&rdo;他温静地解释，心思却忍不住往身下挪。她的小脚还挤在他的腿间，没有半点收回去的迹象。甄意闻所未闻：&ldo;当时除了徐俏的父母，根本没有人接触到淮生。&rdo;&ldo;极其厉害的催眠师能够在人脑里设置一个催眠点，可能是一句话，一个手势，即使后来说这句话，做这个手势的人不是催眠师，它也能启动催眠。&rdo;一句话，一个手势？&ldo;那宋依当时在楼顶上，谁会给她说话做手势&rdo;甄意一愣。她想起唐裳死后，唐羽曾痛哭，说那段时间姐姐压力很大想退出，她说如果这样就不会原谅她；想起崔菲死前和戚勤勤打过电话，请求她照顾红豆，请求她原谅；想起徐俏父母对淮生的痛斥：&ldo;我不会原谅她，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原谅你。&rdo;想起那天她在广场上狂奔，在电话里喊：&ldo;宋依，如果你跳楼，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原谅。&rdo;难道是这句话？她把这个想法说给了言格听，脸色微白：&ldo;这句话是触发点吧。可是言格，谁会给他们催眠？而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rdo;言格知道厉佑的实验，却不知该如何对甄意解释，而且，他并不希望她探寻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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