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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拔脚，便发现杨姿从另一间审讯室走出来，精神不太好。甄意想起季阳问的那个问题，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和言格说了一声，便朝她走去：&ldo;杨姿。&rdo;杨姿停下，面无表情地看她。事到如今，两人其实比陌生人还冷漠了。甄意在她冷酷的目光里，心生感慨，说：&ldo;对不起，上次在案发现场，我太激动了。竟会和你吵架。&rdo;&ldo;为什么不能吵架呢？&rdo;杨姿反问，&ldo;因为我可怜，需要同情，所以不能吵架吗？&rdo;她说话太酸刻，甄意也没较劲，只道：&ldo;希望你好好的。&rdo;&ldo;我很好啊，甄意。一开始你们说是催眠，我还能接受；现在陈sir说，是淮如用假的东西切，你们就这么想羞辱我？我很清楚，和我发生性关系的是一个男人，真正的男人。警察不信，睁眼说瞎话，可我非常清楚。&rdo;她目光飘向甄意身后，&ldo;他真聪明，用这种方法给自己洗脱。&rdo;听她这样提及言格，甄意的神经又刺了一下。她闭了闭眼，忍住了：&ldo;杨姿，你不要这么&rdo;&ldo;甄意。&rdo;杨姿语气居高临下，打断，&ldo;假的东西会在我的身体里变软变小吗？&rdo;甄意无法回答。她轻轻凑近甄意的耳朵，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看着那边的男人：&ldo;我给他做过口交，我知道那是真的。&rdo;甄意恶心，立刻后退一步。杨姿见状，满意地笑了：&ldo;我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以后，就让我一直膈应你吧。&rdo;在这个问题上，甄意什么也不想说了，怕自己控制不住。便只问：&ldo;你是不是私自配了我家的钥匙？&rdo;正巧季阳几个经过。杨姿蹙眉，冤枉道：&ldo;甄意，我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呢？我见都没见过。&rdo;甄意扯扯嘴角，只能呵呵了。那段时间杨姿工作忙赶不上地铁，多少个晚上住在她家。她特意给过她钥匙。她知道无法理论，索性转身，大步过去，拉着言格走了。她步伐太快，言格反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把她拉回自己身边，让她缓下来。&ldo;在生气？&rdo;&ldo;也没有啦。&rdo;她一愣，低下头，&ldo;现在是真的觉得杨姿可怜。&rdo;&ldo;怎么了？&rdo;甄意迟疑，杨姿那种露骨的话和描述，还真不知怎么开口说。这时，迎面走来了淮生。甄意刚准备问你怎么在，又猛然想到，淮如死后，法医会给她做尸检。而淮如是从她家阳台上摔下去的。她不知该不该打招呼。可淮生看见了她，朝她走过来，眼睛红红的，脸色也憔悴：&ldo;甄律师。&rdo;&ldo;淮生，节哀。&rdo;&ldo;我知道。甄律师，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姐姐的。对不起，我姐姐又害了人，还去给你添麻烦。&rdo;他眼睛里浮起泪雾，&ldo;可姐姐她其实也很辛苦。对不起，请你原谅。&rdo;甄意难过又心疼，淮生有这个让他爱却让世人恨的姐姐，他比谁都矛盾而煎熬。&ldo;淮生，也是我没处理好，没救到你姐姐，也请你原谅。&rdo;淮生抬起手臂，拿袖子蹭眼泪，捂着眼睛哽咽：&ldo;一个人在外面逃亡太可怜了，或许会过得更堕落；终身监禁也会被监狱里的人欺辱，现在这样她死的时候应该没有长久的痛苦。&rdo;甄意看见淮生的手，惊问：&ldo;你手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rdo;淮生拉上袖子，愈发悲哀：&ldo;姐姐不在了，自己做饭，总是会被烫伤。&rdo;言格默默看着。甄意听了难过，又问候他几句，问起他的小说，得知他一直在写，可以养活自己，才分别。出警署的时候，变了天。狂风吹得她心都有些发凉。回深城的路上，甄意睡在后座，头枕在言格腿上。&ldo;你说我这两天都在睡觉，怎么还是觉得那么困？&rdo;她闭着眼睛，精神不太振奋。言格不回答，低着头拿手抚摸她的脸，手指与脸颊之间的温度细腻而柔软。他最是懂她，她喜欢肌肤间亲密的接触，他抚摸几下，她心里不耐的情绪便消弭下去，变得安宁。而他又何尝不喜欢此刻的亲密与信赖。&ldo;甄意？&rdo;&ldo;嗯？&rdo;&ldo;他们怀疑你了？&rdo;甄意闭着眼睛睡觉，不搭话；隔了几秒，却一下扭过身子，略带委屈地抱住他的腰身：&ldo;嗯。&rdo;想在他面前装作没事，却还是被他一眼洞悉。她的脑袋已紧紧埋进他的腰腹，看不清表情了。他稍顿一下，继续抚摸她的头发：&ldo;警察们只是例行公事，你不要难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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