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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以为把许莫拉下水时，许莫已经死了。他以为，他只是挪动了现场。&rdo;这一下，庭上议论声起，众人交头接耳。这种情况，他们闻所未闻。甄意要的便是这种效果，点头：&ldo;所以，他并没有杀人的意图。并在得知许莫是淹死的之后，心里满怀愧疚，立刻去自首了。&rdo;&ldo;反对！&rdo;尹铎提出抗议，&ldo;这个推论太空泛。&rdo;&ldo;反对有效。&rdo;甄意不说了，转而问：&ldo;言栩出车祸了，又是怎么自首的呢？&rdo;&ldo;他本身不善表达，自首也会紧张，不会说话；所以他录了音，想把录音笔交给警察。&rdo;&ldo;你怎么知道有录音笔？&rdo;&ldo;因为翻车后，我去救他，他把录音笔塞到我手里，拜托我一定要交给警察。&rdo;全场寂静了。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正直与纯粹？一番下来，她宽容地提问，他沉稳地回答。行云流水，细细密密。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沉默寡言，因失误致人于死，却毫无杀人恶意，努力想纠正错误的男人。甄意猜得出大家的看法，现在她的重点是让人知道言栩没有杀人的意图，至于是不是失误致人于死。等到后面，她再来推翻。很快，到尹铎来盘问言格。甄意坐回律师席，手握成拳头，揪着膝盖，神经高度紧张，腿也不断打颤。以前庭审，她也会因为激动和紧张发抖，但还从没这么厉害过。她是真不想看到尹铎在言语上欺负了言格，而且还是在那么多双眼睛和摄像头之前。可明显，言格比她从容得多。关于之前甄意的问题，尹铎并没过多重复，主要侧重点在：&ldo;当事人为什么要移动现场，把死者拖进水池里？&rdo;言格实话实说：&ldo;他以为他的未婚妻安医生杀了死者，他想帮她减轻嫌疑。&rdo;&ldo;为什么他认为安医生会杀了死者？&rdo;&ldo;死者多年前伤害过安医生，有一段恩怨，而死者生前最后一段时间，以换心为由，频繁要挟威逼安医生。给安医生造成极大的的精神压力。我弟弟才做出这样的判断。&rdo;&ldo;能说出那段恩怨吗？&rdo;&ldo;不能。&rdo;言格淡定回答，&ldo;这是个人隐私。&rdo;尹铎停了一秒，见缝插针地追问：&ldo;是安医生故意杀人，言栩协助她吗？&rdo;&ldo;反对！&rdo;甄意像是弹跳起来，&ldo;控方言语误导！&rdo;&ldo;反对有效。&rdo;言格却很平静，还坦然地选择回答。他说：&ldo;安医生的自卫伤人案，法院已经下了判决。所以，请尊重法院的判决事实，先生。&rdo;他简直和律师一样诡辩。尹铎停了一秒，继续问：&ldo;你说那段恩怨是隐私，那是足以让人恨之入骨的伤害吗？&rdo;&ldo;是。&rdo;&ldo;我可以认为那种伤害能够让当事人言栩因为心疼自己的未婚妻，想杀了死者来报仇泄愤吗？&rdo;&ldo;反对！&rdo;甄意刷的站起来，抢台词，&ldo;检控官请注意你的行为！&rdo;法官幽幽地看了甄意一眼，又看向尹铎：&ldo;反对有效！检控官请注意你的行为。&rdo;尹铎：&ldo;&rdo;言格深深地看向甄意，又收回目光去。尹铎不继续追问了，他的影射已经成功。甄意担忧言格的心情会不会受伤憋闷，可他看上去风淡云轻的，不徐不疾地开口：&ldo;我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rdo;他继续给人留坦然诚恳的印象。&ldo;答案是否定的。&rdo;他异常的从容，&ldo;言栩他很简单善良，多年前就知道了这段恩怨，但他并没有心怀仇恨。也正是因为他的简单，他才会在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情况下，主动去自首。&rdo;尹铎觉得棘手了，刚才分明是他丢出去的陷阱，却反而让对方利用，让对方变得更可信。他问：&ldo;当事人有自闭症吗？&rdo;&ldo;是。&rdo;&ldo;自闭症的人往往偏执，脾气古怪。他会不会因为执拗的想法而在当时对许莫怀有恶意？&rdo;这个问题非常微妙了。甄意很想反对，可她莫名感觉言格能够回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紧张得心快跳到耳朵上来。而言格沿用尹铎的话，道：&ldo;自闭症的人偏执，所以对有些事情会记得格外清楚，并毫不转圜地恪守。所以，他时刻谨记我们家的家训，比如保护家人，比如不能杀人，又比如，做了错事就必须主动受罚。我想，这三条已经足够解释清楚他一切的行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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