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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这个时候的他，还处在越羽的身份里。

&esp;&esp;无论是仰头灌水的动作，还是和人交谈的眼神，都成熟冷漠而带着几分距离感。

&esp;&esp;“我上次让他带护膝，他带了吗？”

&esp;&esp;旁边江绝的助理点了点头：“带了，回去以后也有热敷。”

&esp;&esp;戚麟凝视着远处那个靠在墙边休息的身影，继续问道：“上次他小腿上磕出来的伤好了么？”

&esp;&esp;江哥腿上有伤吗……

&esp;&esp;助理略有些尴尬的唔了一声，不好意思回答自己并不知道。

&esp;&esp;这一切都太熟悉了。

&esp;&esp;四五年前，戚麟就和那镜头前的越羽一样，几乎每天都是抱着吉他睡着的。

&esp;&esp;想要成为一个歌手，只会唱歌是根本不够的。

&esp;&esp;对气息的控制，体能和肺活量的提升，对乐理认知和创作能力的提升，哪怕是日复一日的吊嗓子扩音域都能让人能累的不想再说一句话。

&esp;&esp;弹吉他会十指指尖满是新伤旧伤，靠韧劲磨出厚厚的茧。

&esp;&esp;去跳舞会伤到腰和膝盖，韧带拉伤是常有的事情。

&esp;&esp;他心疼江绝，却不会阻止和干涉任何事情。

&esp;&esp;“第三十一条，开始！”

&esp;&esp;戚麟听着熟悉的音乐再一次响起来，眼神怀念而又温柔。

&esp;&esp;小时候的自己只能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重来，爸妈也不会在身边陪伴。

&esp;&esp;他喜欢江绝的原因之一，可能也是因为他同样也是被孤独反复磨砺出来的幸存者。

&esp;&esp;演话剧也好，演电影也好，在镜头前任何东西被咀嚼重复太多遍，可能到最后自己都分不出差别出来。

&esp;&esp;他喜欢他们在这一点上的共同之处——坚持，哪怕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了没有，不知道每一次重复是不是真的意味着变得更好，也会咬着牙继续坚持。

&esp;&esp;他的眼睛在看着江绝做第几十遍一模一样的动作，记忆却跳跃到了自己写第一张专辑的每一个夜晚。

&esp;&esp;混音也好谱曲也好，是根本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的。

&esp;&esp;这不像是有终点的长跑，更像是在大海中寻找波光间闪烁着的月亮。

&esp;&esp;无数的时间和汗水倾注于此，哪怕许多东西在辛苦做好之后被推翻重来，也无怨无悔。

&esp;&esp;江绝根本没注意到戚麟来探班了。

&esp;&esp;他最近的进食量和体力被扩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esp;&esp;片场根本不用开暖气，他穿着单薄的戏服能保持几个小时都大汗淋漓，有时候晚上睡觉还会腿抽筋。

&esp;&esp;体力不断地被大量消耗，平时一两根顶饱的能量棒现在形同虚设，走出片场没多久就又会饿。

&esp;&esp;“差不多收工了，”魏风相当满意他的完成度，上去夸奖了几句，促狭的挤挤眼睛：“你的好朋友还在等着一起吃饭呢吧，快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再开工。”

&esp;&esp;好朋友？

&esp;&esp;他看向角落里，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小矮桌旁边抱着本《博尔赫斯选集》在奋笔疾书。

&esp;&esp;“戚麟？你过来等我了？”他的声音惊喜又有些气息不稳，后者唰的抬起头来，晃了晃圆珠笔道：“你先去洗澡换衣服，我还有四五百字就搞定了——晚餐一起去吃牛排？”

&esp;&esp;“好啊，”江绝下意识的看向过来递外套的助理：“他在这多久了？”

&esp;&esp;“两三个小时吧，戚哥一直让我别打扰你来着，所以刚才没和你说。”小助理压低声音道：“你带护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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