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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第1页）

&esp;&esp;楚晚宁嘴唇轻动，眸子微微眯起。

&esp;&esp;“杀人？”

&esp;&esp;墨燃不答。

&esp;&esp;“屠城？”

&esp;&esp;墨燃闭上眼睛，依旧不语。

&esp;&esp;楚晚宁想到之前自己做过的那些梦境，那些曾经觉得荒谬又暧昧的春梦，想到龙魂殿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言谈举止，他隐隐已明白过了其中原委，但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最后只道：“我呢？我在他身边究竟算什么？”

&esp;&esp;喉结滚动，想答话，却答不上来。

&esp;&esp;墨燃奔跑逃亡了那么久，如今天网不漏，他觉得自己是站在刑台上待死的罪人，他跪在地上，能看到刽子手举刀的影子。

&esp;&esp;什么时候人头落地？什么时候人头落地……

&esp;&esp;他忽然不想再等了，也不想再逃，等待刀落的过程太漫长，他宁愿自己触壁而亡血浆四溅。

&esp;&esp;墨燃睁眼开，说：“进山洞去吧。”

&esp;&esp;他指尖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去牵楚晚宁的手，但最后仍是垂下来，只蹭了蹭自己的衣角，走在了前面。

&esp;&esp;在踏进那个洞府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而后转头，朝楚晚宁咧嘴笑了。

&esp;&esp;“师尊。”

&esp;&esp;楚晚宁望着他，那个人忽然笑得如此灿烂，如此热烈。好像要把所有的希望与快乐，都在这一刻挥霍殆尽。

&esp;&esp;余生再也用不到了。

&esp;&esp;楚晚宁忽然便被这笑容刺痛刺醒，他走过去，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乱如麻，于是抬起冰冷的手，摸了摸对方同样冰冷的脸。

&esp;&esp;“……”墨燃怔了一下，慢慢睁大眼睛。

&esp;&esp;楚晚宁阖目叹息，拉住了墨燃再也不敢主动握住他的手，像是对墨燃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是看着你长成了今天这个模样的。所以你，不是他。”

&esp;&esp;“你与踏仙君并不一样。”

&esp;&esp;墨燃依旧弯着眼眸，僵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喉头哽咽：“嗯。”

&esp;&esp;眼前却润湿了。

&esp;&esp;怎么会不一样呢。

&esp;&esp;他是世上最恶的人，是前世逃来的鬼。

&esp;&esp;但能在一切终了前，得到一句这样的认同，墨燃想，上苍当真待他不薄了。无论楚晚宁恢复记忆之后会怎样，他都再无怨怼。

&esp;&esp;他闭上眼睛，牵着楚晚宁的手，深吸一口气，走向龙血山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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