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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第1页）

&esp;&esp;师雩缝合表皮的手顿了一下，他又露出了典型的师霁的笑容——冷漠，从眼睛里传递出来的冰冷，“你觉得‘师霁’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esp;&esp;这个身份，现在被弟弟占据，他的名字、家人、事业，全都来自另一个人，虽然师雩把自己活成了师霁的样子，但，这对师霁本人来说，也一定是个悲剧，他失去了自己的过去，也没有了以这个名字开展的未来，对于最初的师霁来说，现在，这个名字代表的一定是一段死去的生活。

&esp;&esp;那，是谁‘杀’死的师霁？

&esp;&esp;“是谁让你整容的？”胡悦低声问，“谁杀死的师霁？”

&esp;&esp;她是双关的问法，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师雩当然完全听得懂，这一点他们已无需再次确认，他的眼神和胡悦的碰了一下，平静无波。

&esp;&esp;“是我杀的。”

&esp;&esp;他说，“整个整容计划，是我强烈要求——全是我自己的主意。”

&esp;&esp;这实在匪夷所思，胡悦不禁愕然——但有一部分的她却又仿佛隐隐觉得，这样才说得通，她有一点模糊的灵感，好像张迢的出现，和师雩的这句话，就像是黑夜中放出的烟火，试探

&esp;&esp;“医生，你有没有被人骗过？”

&esp;&esp;“啊？”

&esp;&esp;“我花花世界

&esp;&esp;“怎么忽然想到要做颜面复原——你拿来的ct图是什么意思？有了ct图，怎么还没有真人照片吗？”

&esp;&esp;“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电话里，胡悦的声音有点小，语气因呼呼的风声而显得模糊，“有了ct图，没有真人照片，这很奇怪吗？”

&esp;&esp;“……那是，毕竟换身份的事都能发生，”解同和也没话说了，“但你要复原他干嘛？很急吗？——别嫌我问太多，人家面部复原专家很忙的，你这个一没案件，二不是正经递上去的，人家放在那几个月都未必想得起来给你做。”

&esp;&esp;他抽出一根烟，望着面前老旧又眼熟的成片建筑，有一瞬间百感交集，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十年以前，正值隆冬，他一冬天也就穿了一件警服棉袄，在这里忙忙地东奔西走，汗水没淌出来，化成一团团的白雾，摘下帽子的那一刻，捂在头皮上的汗珠全都结成了冰……

&esp;&esp;“怎么一直不说啊？”他催促着，直到胡悦懂得他的言外之意：得说明白，自己才能掂量着该使多大的劲。

&esp;&esp;“……我不想你带着偏见去看事情。”电话那头，胡悦的语调有点无奈。

&esp;&esp;解同和吃惊了，“什么偏见？保证没有——就算我有，做颜面复原的专家也不会有，现在，一切都规范化了，专家按道理都是不知道案情的，也是怕先入为主，影响了自己的专业判断。”

&esp;&esp;每个理由都被击破，胡悦没法再糊弄了，她的叹气有一点无奈，“我说了你不准怪我。”

&esp;&esp;“不怪——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esp;&esp;“是……你在哪啊，怎么这么吵。”

&esp;&esp;这是嫌环境嘈杂，事情说不清楚了，看来此事的确有蹊跷，解同和掐灭了手里的烟，钻进车里摇上玻璃窗，“我在路上呢，这有人搬家，车多人多。现在好了，听得见，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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