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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穿越这么几日，施黛已对符箓的使用方法日渐熟稔，双指并拢夹起符纸，旋向院门方向。

&esp;&esp;符箓一出，满面杀气的邪祟如遭雷击，面色铁青四散奔逃，不敢逗留片刻。

&esp;&esp;施黛再扭头，看清院中景象。

&esp;&esp;房子主人不见影踪，院子里血流成河。

&esp;&esp;十几只妖物的尸体横七竖八，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被一剑穿心，也有的被剑气所震，七窍流血。

&esp;&esp;地狱般残酷血腥的画面。

&esp;&esp;置身于中央的，是手持长剑的江白砚。

&esp;&esp;听见声响，江白砚略微侧头。

&esp;&esp;半张脸被阴影吞没，他立于血泊之中，看见施黛，极轻笑了笑。

&esp;&esp;

&esp;&esp;斩杀妖邪本是除魔卫道的善举，此时的江白砚，却令人悚然。

&esp;&esp;少年身姿颀长，腰身勾成细瘦一笔，立于森冷月下，如出鞘直刀。

&esp;&esp;剑气沉淀，凝为纯然杀意，随他抬手，刺穿最后一只活着的妖物心口。

&esp;&esp;他动作极慢，剑尖缓缓没入，似在感受那妖物的绝望与痛楚。酣畅淋漓的杀戮带来无尽快意，令眉梢漾开浅浅弧度。

&esp;&esp;只他一人，便比诸多妖鬼戾气更甚，叫人不敢靠近。

&esp;&esp;施黛身后的百姓们退开几步。

&esp;&esp;“施、施姑娘！”

&esp;&esp;一名妇人拽住施黛袖口，嗓音发颤：“这是……”

&esp;&esp;对人们的惶恐之色视若无睹，江白砚抬手，拭去颊边血迹。

&esp;&esp;他看见施黛眼中的讶然，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显然被吓住了。

&esp;&esp;京城学剑的世家子不少，然而练剑的目的，大多是为风雅。

&esp;&esp;王公贵族哪有拔剑御敌的时候。那些恪守繁复礼仪、绮丽婉约的招式，于他眼中从不是剑法。

&esp;&esp;剑之一道，就该锋锐肃杀。

&esp;&esp;喷溅的鲜血、碎裂的骨骼、无休止的剧痛，皆令他着迷。

&esp;&esp;像施黛这样的千金小姐，恐怕从未见过此等屠戮之景。

&esp;&esp;所以……她会如何看他？

&esp;&esp;像从前那般畏惧他、憎恶他吗？

&esp;&esp;如此想着，江白砚感到一丝奇异的期许。

&esp;&esp;自从施黛撞破脑袋，她的所思所想，变得令人难以琢磨。每每同她对话，都让他生出微妙的困囿之感。

&esp;&esp;他不喜这种感受，若施黛能就此远离他，倒也不错。

&esp;&esp;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施黛呼吸微窒。

&esp;&esp;——她承认，自己确实被吓了一跳。

&esp;&esp;原因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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