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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像有点可笑。&rdo;做完这些后，看着相机里的人物跟手臂肩头的照片，知聆忍不住笑起来。把相机好好地放回床头的抽屉里，知聆倒回床上，稍微有些安心，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枕着手臂看那吊灯，一直到眼前的灯光跟景物逐渐模糊。耳畔响起细细地鼓乐声，高低起伏紧锣密鼓似乎在催人上场。知聆睁开眼睛，果不其然，面前是那一床帐顶，并无吊灯，只有几个浅色香包，在灯影里摇曳，风从敞开的窗户里透进来，吹得油灯的光不定，荡漾的光同物件儿的投影映在帐子上，淡淡地光影重重叠叠，幽幽暗暗，越发宛若梦幻。知聆听到有人说：&ldo;今晚上府里头可热闹了，前面那些人都喜欢疯了，听说跟着老太太那边儿的打赏了好些，只可惜没咱们的份儿。&rdo;那声音自是叫缨儿的丫鬟的，却听她说罢之后，另一个道：&ldo;叫我说，还是别去凑那个热闹，平白无故哪里会得了好，必然要忙死忙活的，若是不小心伺候的不好，还要挨打挨骂，倒是不如在这儿清净。&rdo;缨儿便笑道：&ldo;胭脂姐姐，你是不是跟着姨娘久了，就也学了她的性子了？张口&lso;清净&rso;、闭口&lso;别凑热闹&rso;的。&rdo;&ldo;死蹄子，再胡说八道的，我捏你的嘴！&rdo;两人一阵闹腾，胭脂又说道：&ldo;对了，可别光顾着说话耽误了正经事儿，我守着炉子，你进去看看姨娘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好起来吃点儿东西，再把这药喝了。&rdo;只听缨儿答应一声，掀起帘子便走了进来，知聆不等她过来，就道：&ldo;我醒了。&rdo;这才嗅到淡淡地中药气息，随着帘子搭起而透了进来。缨儿&ldo;呀&rdo;了声：&ldo;可真是巧，我扶姨娘起来。&rdo;说着便过来，挽床帐，扶着人，&ldo;姨娘想吃点儿什么？我叫人做去。&rdo;知聆果然就觉得有些肚饿：&ldo;随便拿点什么来吃就是了。&rdo;缨儿望着她就笑，知聆见她笑的古怪，便问：&ldo;怎么了？&rdo;缨儿抿了抿嘴：&ldo;姨娘这几日倒像是变了好些……&rdo;知聆心头一惊：&ldo;是吗，怎么个变法儿？&rdo;缨儿说道：&ldo;比如说先前总是恹恹地不喜吃饭，还有昨儿二奶奶来，以前姨娘都冷冷地，不肯搭理人的……昨儿说的那几句话，却把二奶奶都感动了，巴巴地许了我们去给姨娘配药呢，这在之前哪里能够！&rdo;知聆无奈一笑，缨儿却又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ldo;看我，又光顾着在这儿说了，那我去厨下看看有什么吃的，今儿大喜，东西必然是多的，不用似以前那样要点吃食都推三阻四的了罢。姨娘你且等会儿，我这就去了。&rdo;知聆一点头，缨儿拔腿出外，跟外间的胭脂打了声招呼，一溜烟儿便去了。胭脂见她去了，把炉子上的火调得小了些，就进了门来，见知聆坐在床边，就先给她倒了杯水：&ldo;主子先喝口，才起来嘴里必然是干的。&rdo;知聆正觉得有些口渴，便接过来喝了小口。胭脂接过去，知聆便问：&ldo;外头什么喜事？&rdo;胭脂说道：&ldo;姨娘果然是没上心的……今儿一早上宫里头来人，说咱们的大小姐在宫里头得了皇恩，终于升了昭仪了，自打喜讯传开，外间一直热闹到如今，来贺喜的老爷大人们，好多着呢，听闻老爷跟爷在外头应接不暇地。&rdo;知聆有些茫然，细想了想，记得大小姐是段重言的大妹，叫做段妍的，果然是个出息人物。胭脂说着，看着知聆又笑了声：&ldo;这府里头听了消息没什么反应的，我看除了二小姐，大概就是姨娘你了。&rdo;知聆说道：&ldo;二小姐也没反应？不应该啊，毕竟是姊妹。&rdo;胭脂见她不喝水了，便将那杯子接过去放下，说道：&ldo;话是这么说，可咱们这位二小姐脾气古怪……我听外头的丫头们传说，二小姐听了消息后，只淡淡地说了句：&lso;有什么了不得，无非是潮起潮落罢了&rso;。老太太跟老爷那边倒还罢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就是把夫人给气得不轻，‐‐姨娘你觉得可是不是异事？&rdo;知聆记得二小姐叫做段娴，此刻听了胭脂的话，心中便觉得这位段娴姑娘倒像是个不凡的人物。隔了会儿，缨儿便也回来了，提了个食盒，进了门就笑，胭脂迎上去便问道：&ldo;你高兴什么？难道是拿了什么好东西回来？&rdo;缨儿笑道：&ldo;可不是？你瞧！&rdo;说着便把食盒放在桌上，将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端，胭脂站在桌边上看着，不由地也惊讶起来，一样一样看过去，嘴里念道：&ldo;醪糟鸡蛋，松鼠鳜鱼，蟹粉狮子头，贵妃鸡，这是什么……苦瓜海参，缨儿‐‐你哪里弄来这么多吃的？别是偷偷拿来的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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