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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娇里娇气的，根本不适合做这行。”

&esp;&esp;陆梨虽这么说，但为了师父的人情，还是把谢晓妮留在店里，每个月给她开工资，有活儿就让她跟去打杂，没活儿就在店里学唱丧曲。

&esp;&esp;不过小妮子三心二意，只要没人监督，她就玩手机刷短视频。

&esp;&esp;某天，陆梨听见淑兰轻言细语提醒她：“这首歌已经学了三天，现在连一半都没唱下来，是不是有点太慢了呢？”那口气像在哄幼儿园小孩。

&esp;&esp;谢晓妮说：“歌词这么长，从一月唱到十二月，怎么记得住。”

&esp;&esp;淑兰笑：“所以要勤快练习呀，你总是玩手机，什么时候才能背下来？”

&esp;&esp;每当谢晓妮不认同，听不进去，就选择闷不吭声。

&esp;&esp;淑兰想和年轻人拉近关系，又说：“平时无聊的时候我也爱看短视频，有的确实挺好笑的。”

&esp;&esp;妮子却说：“我不是为了贪玩儿，我在研究人家怎么靠自媒体赚钱。”

&esp;&esp;淑兰张张嘴，诧异道：“你想做主播？”

&esp;&esp;“怎么不行吗。”

&esp;&esp;“想法是可以……”淑兰咋舌：“但这能赚钱吗？”

&esp;&esp;“啧，我认识几个小主播，人家才做了半年，现在都月入上万了。”

&esp;&esp;淑兰茫然点头：“哦这么厉害，那你……”

&esp;&esp;“我还在研究。”

&esp;&esp;淑兰思忖琢磨，迟疑地开口：“找个自己喜欢的事情，当然可以……不过，还是要先做好本职工作，养活你自己，用业余时间去探索兴趣，不能本末倒置了呀。”

&esp;&esp;谢晓妮早有些不耐烦，闷声嘀咕：“我知道了。”

&esp;&esp;陆梨在外面听半晌，气得哭笑不得。

&esp;&esp;后来她跟淑兰说：“要是换个人，我早赶她出门了，拿我这里当什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esp;&esp;“哎哟，现在年轻人不定性，很正常嘛，人家来了这么久，你也没有尽心教她本领，师徒两个生疏得很。”

&esp;&esp;陆梨摇头：“她的心思都没放在福寿堂，整天在这里混日子，我为什么要认真教她本领。”

&esp;&esp;淑兰笑说：“做师父的，退一步，包容一点，跟徒弟计较什么？想想当初你的师父是怎么照顾你的。”

&esp;&esp;陆梨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叹气：“我也想要一个乖巧的徒弟呀，如果有缘，我肯定倾囊相授，可是谢晓妮……她不喜欢这行，我更不喜欢勉强别人。”

&esp;&esp;淑兰朝她眨眼：“瞧，还是把晓妮当做别人。”

&esp;&esp;陆梨愣了愣，说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笑了。

&esp;&esp;——

&esp;&esp;夏至过后，时近七月，天气愈渐闷热。

&esp;&esp;最近老太太又催促她把寿衣店转出去。

&esp;&esp;“现在相亲市场鱼龙混杂，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条件不错的，对方父母听说你做殡葬，都吓跑了，以为你江湖习气重，不敢娶进家门！”

&esp;&esp;陆梨无所谓：“我是有江湖习气呀。”

&esp;&esp;外婆自顾自道：“另外那种不要脸的东西，知道你开店有几个钱，狗皮膏药似的往上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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