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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喘了几口气，冷笑道：&ldo;你说得也是。来人，宣晋王入宫。&rdo;晋王这些日子若不是进宫问安，便总在府里陪伴晋王妃。不过他入宫十次，皇帝大约也就见他个一两次，如今闻听皇帝居然主动宣召，还当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就来了。进了昭文殿，先仔细看看皇帝脸色，见并不像有什么的样子，便松了口气：&ldo;给父皇请安。父皇身子可大好了？&rdo;&ldo;唔。&rdo;皇帝含意不明地应了一声，便问，&ldo;宁泰择婿的事儿，你可有看中的人？&rdo;一说起这事儿，晋王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中宫皇后逝世已久，皇帝把给宁泰选驸马的事儿交给了他，他就拿了名单去找陈太夫人与许夫人，请她们帮忙。只是选来选去才挑出了三个人准备送去给宁泰自己挑选的时候，外头的流言就甚嚣尘上，闹了个沸沸扬扬。他自然也叫人去查，但纵然查出这流言的源头来自齐王那边，却封不住这许多人的嘴。就是宁泰公主，听了这流言之后便说自己只能嫁吕良了，不然无论择了哪个做驸马，晋王都不免被人扣一顶用公主亲事笼络朝臣的帽子。是以一听皇帝问这个，晋王毫不犹豫就跪下了，先将外头的传言说了一遍，便道：&ldo;如今宁泰说要嫁吕校尉，为的是保全儿臣的名声。儿臣无能，说服不了宁泰，还求父皇下旨，替宁泰挑一个好人家，才能封了这些人的嘴。&rdo;&ldo;哦‐‐&rdo;皇帝神色不动，&ldo;你给宁泰挑了什么人？&rdo;晋王连忙将名单呈上：&ldo;是儿臣托了陈太夫人与许夫人帮忙挑选的，皆是身家清白门风严谨的人家，本人也是品行端正的。&rdo;皇帝翻了翻，随口道：&ldo;朕听说李雁起不错？&rdo;李雁起此人，晋王原本还真想挑他的。毕竟他有兄长是宫内九卫的统领，家族也颇得力，但‐‐&ldo;儿臣原本也想挑他，只是细细打听过，听说他家中有些麻烦，且‐‐且儿臣听说，他仿佛有些断袖之癖……此事儿臣亦无什么实证，只是有些疑心，不敢将宁泰许配了给他。&rdo;&ldo;断袖之癖？&rdo;皇帝眉毛一扬，&ldo;可是真的？&rdo;&ldo;儿臣尚未有实证，只是颇有些疑心，实在不敢拿宁泰终身轻许……&rdo;纵然不许嫁公主，也未必就没有办法笼络李家，既然如此，何必拿宁泰冒险呢？若是宁泰所嫁非人，他这个并非同母的兄长，岂不要被人戳断了脊梁骨！&ldo;朕知道了……&rdo;皇帝缓缓说了一句，&ldo;那吕良，你觉得可好？&rdo;晋王踌躇道：&ldo;儿臣听说他出身太低，似乎还曾经做过贱籍……&rdo;戏子是下九流，吕良虽然只跟了个草头班子，其身份并未当真列入贱籍，但到底是曾有的污点，&ldo;宁泰若嫁了他，不免有人议论宁泰到底不是母后亲生……&rdo;齐王这流言宣扬得好，真是进可攻退可守。若是宁泰不嫁吕良，便好议论晋王只管用妹子亲事笼络朝臣；若是嫁了，又好议论晋王将妹子嫁与这般低贱之人，果然不是亲生妹子云云。&ldo;嗯。&rdo;皇帝又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ldo;此事，朕自会斟酌。你回去罢。&rdo;晋王进一趟宫，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便又给打发了出去。李菡站在殿内一角，像是雕像一般不言不动，只如并无此人。半晌，才听皇帝叹了口气：&ldo;怕人戳他的脊梁骨‐‐嗯，还知道怕，便还好……你说，朕该给宁泰挑哪一个？&rdo;李菡略一思忖便道：&ldo;景泰公主和宁泰公主都是陛下的女儿，陛下如何给景泰公主挑驸马，便如何给宁泰公主挑驸马便是。&rdo;&ldo;哈哈哈‐‐&rdo;皇帝默然片刻，笑了起来，&ldo;你说得不错。给宁泰挑的驸马，朕总要问过宁泰的意思才是。&rdo;三月初，皇帝下旨，赐婚景泰公主给韩晋；赐婚宁泰公主给吕良。听说了赐婚圣旨，周鸿和顾嫣然立刻就坐车去了齐家。传旨的内监早已经走了，齐家却还静悄悄的，非但没有半点喜庆欢腾的模样，反而主子们都像是被吓呆了的模样。&ldo;舅舅，这赐婚的圣旨‐‐&rdo;周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齐大爷苦笑：&ldo;我也不知。今儿一早内监来传旨，我才知道……&rdo;待旨意宣读完毕，他给内监塞了一张银票，小心打听了几句。那内监倒是态度极好，大约是觉得吕良马上就是驸马，乐得卖好儿，便透露了出来‐‐吕良竟是宁泰公主自己说要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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