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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3页）

&esp;&esp;阎清欢与施云声被几名镇厄司同僚护送而来，望见江白砚几乎被血染红的白衣，阎清欢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esp;&esp;江白砚：“并非我的血，不必忧心。”

&esp;&esp;他生有一双狭长桃花眼，潋滟清润，不笑亦含情，因惯于伪装，嘴角时常勾着弧度。

&esp;&esp;很能蛊人心魄，令人难以察觉这人芯子早已黑透。

&esp;&esp;唯一知晓实情的阿狸身子抖了抖。

&esp;&esp;灭世之灾时，江白砚执剑含笑的模样历历在目，让它每每见他唇边上扬，都有种此人要大开杀戒的错觉。

&esp;&esp;“你们有遇上什么危险吗？”

&esp;&esp;一行四人总算汇合，施黛放下心来，将两人迅速打量。

&esp;&esp;阎清欢的大氅沾满尘泥，束发玉冠松松垮垮，肩头有几滴溅射状血迹，来自被斩杀的妖鬼。

&esp;&esp;施云声有些体力不支，面色隐隐发白，正紧紧握着手中长刀，察觉施黛的目光，沉默瞪她一眼。

&esp;&esp;“有惊无险。”

&esp;&esp;回想今夜，如同志怪话本走进现实。阎清欢形貌狼狈，眼神却是兴奋：“施弟弟持刀护我周全，十步杀一鬼，千里不留行。当真有雪中悍刀之意，大侠风范啊！”

&esp;&esp;鬼打墙出现后，他和施云声一起被传送进巷道深处。

&esp;&esp;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一个是十三岁的小孩。阎清欢本以为要打一场硬仗，瑟瑟发抖，努力把施云声护在身后。

&esp;&esp;没成想，施云声拔刀而起，杀鬼如切菜，一刀一个。

&esp;&esp;好冷酷，好孤僻，好有大侠之风。

&esp;&esp;起初的阎清欢咬紧牙关，试图当一个靠谱的大人：“弟弟别怕，有我保护你。”

&esp;&esp;后来的阎清欢一把抱住小孩胳膊：“弟弟带带我！”

&esp;&esp;虽然今夜他的表现略显窝囊，但问题不大。

&esp;&esp;哪个话本主角不是从零起步，经过漫长历练，才终成大器的。

&esp;&esp;再说，学医读书人的事，哪能叫窝囊？他抱上施家弟弟大腿，是能屈能伸。

&esp;&esp;被天花乱坠一通吹捧，施云声好似吃到一颗酸橘子，小脸用力皱了皱：“闭、闭嘴。”

&esp;&esp;说完蹙着眉，不动声色看向施黛。

&esp;&esp;发髻没乱，斗篷有点儿脏，没闻到血腥气。

&esp;&esp;施云声收回目光。

&esp;&esp;她没受伤。

&esp;&esp;教书先生的尸体在院落居室中，阎清欢身为摇铃医，去了屋内验尸。

&esp;&esp;施黛大学考了警校，可惜还没报道，就遇上那起车祸。

&esp;&esp;她从小就对刑侦探案感兴趣，壮着胆子跟在阎清欢身后，临走前将施云声托付给一位同僚照看，耐着性子安抚：“我们去去就回。屋子里的情形，小孩子最好不要看，知道吗？”

&esp;&esp;虽然她自己也有些发怵。

&esp;&esp;但在弟弟面前，一定要表现得是个靠谱的大人！

&esp;&esp;——然后理所当然地，在见到那具血肉模糊的残尸时，险些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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