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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第1页）

&esp;&esp;竺元风显然是看到他了，见少年人朝自己招手，不禁笑了笑，轻轻点头以回礼。

&esp;&esp;“彬彬有礼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缺了一部分的人。”尚小雾奇怪道。

&esp;&esp;尚瑾凌目光微暗，“因为他本就是读书人，跟我一样。”

&esp;&esp;新法办走得本就是亲民路线，这些法条法规早已经滚瓜烂熟于心，虽然各个都是读书人，然而解释起来却是意外的清晰明白，哪怕不识字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esp;&esp;这些上山下乡，花了几个月跟村人打交道的新法办成员，他们很清楚百姓最关心的是什么，担忧的是什么，希望的是什么。

&esp;&esp;免役法，只需强调两点，出人得利，出利雇人，若是两者不沾，那么便除了问题，来新法办举报吧。

&esp;&esp;息苗法，一切自愿，落实到人，若无三方签字，或者缺少章印，便是无效的纸，依旧来新法办举报。

&esp;&esp;新政本就是好策，只是如何实施，之前一切由官府说了算，百姓稀里糊涂，而现在，白纸黑字落于之上，这么多人见证，想也信心十足，还有什么疑惑，可尽管提出，当场解惑。

&esp;&esp;与百姓最密切相关的便是两道新法，解释起来很快，然而如此大的排场，如此多的人，最重要的还是解惑，是以最后大半部分便是答疑会。

&esp;&esp;这里的书生没有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都将自己当做勇士和猛士，他们敢当场提出，当场质问，犀利地毫不给于情面。

&esp;&esp;而这正是新法办想看到的事，他们可以毫无保留且更加全面地解答。

&esp;&esp;套话漂亮话没人听，关系切身利益的每个人都恨不得竖起耳朵，百姓真的愚昧吗？不见得，只要能说进他们心坎里，安了他们的心，便是最好说话之人。当官府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以应对上峰的耐心对待百姓，后者就会给予极大的包容。

&esp;&esp;那是杨慎行作为钦差拿下梁成业都没有得到过的待遇，人们不信他，却被高学礼所鼓舞。

&esp;&esp;叫好之声不绝如缕，全场气氛热烈如初，带了纸笔的书生奋笔疾书，恨不得当场将一字一句给写下来。

&esp;&esp;这场展示显然很成功。

&esp;&esp;

&esp;&esp;院试已过，新法办也已经建立起来，杨慎行会在云州等到朝廷另调知府上任再行离开，然而尚瑾凌和这些考生就要先走了。

&esp;&esp;按他原本的意思，拜别虞山居士之后，就不惊动任何人地低调离开。

&esp;&esp;然而一想到竺元风，他还是稍稍高调了一些，这就导致了乌龙

&esp;&esp;雍凉城门外，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一排小摊贩卖着吃食和些小玩意儿，有新鲜地从地里刚摘的瓜果，有自家做的糕饼凉面，有炙烤羊肉和串串，还有热汤面，酒肆茶寮放着一排排凳子桌子，这么多的摊子，离城门又不远，若是放在其他地方，定然少有人问津。

&esp;&esp;都到了城门口，干什么不再多走几步，进了城再吃些好吃的？

&esp;&esp;然而雍凉不一样，最近的云州都得走上十天半个月的荒野，一路啃着干粮，风餐露宿，见了这些热腾腾的吃食，香味扑鼻的烤肉，水灵灵的瓜果，怎能不买上一些解解馋，回回味？目的地都要到了，也该犒劳犒劳自己。更何况来往的多是有钱的商队，更不在意这些三瓜两枣。

&esp;&esp;所以这官道上的小吃摊，生意还真的不差，只要不忙着进城，歇脚的同时还能跟当地打听打听城内消息，一举两得。

&esp;&esp;大多都是风尘仆仆，不过却有一个年轻人溜溜达达地在这些摊贩上瞧着，看见啥，直接上手就拿一个青皮果子，然后在衣裳前随意擦了擦，咬了一口，接着龇了龇牙，“嘶……咋这么酸呢？”他一脸怀疑，“这能卖出去？”

&esp;&esp;身后的小团子给了摊主一个果子的钱，然后凑了上来，有些无语道：“主子，您刚吃了酥糖，再甜的果子也酸。”

&esp;&esp;“是吗？”刘珂又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嗯，是不那么酸了，但还是不好吃。”

&esp;&esp;说完，把果核往外一丢，继续溜达着往前走，看见一样，吃一样，“咦，这个味道还不错，团子，来两斤。”

&esp;&esp;跟着刘珂身后的小团子连忙应了一声，他抬手招了招，自有一个侍卫跑过来，将两斤糕饼给拎走，但是免不了好奇地又问上一句，“团公公，殿下一大清早地来这儿干什么，就为了买这么多吃的吗？”

&esp;&esp;小团子指了指蜿蜒的官道说：“明白了吗？”

&esp;&esp;侍卫看了看，又看了看，“不明白，体察民情？”

&esp;&esp;小团子听着纳闷极了，“罗云底下怎么竟是傻瓜，来城门外有什么好体察民情的。”

&esp;&esp;“那……”

&esp;&esp;“当然是在等人。”

&esp;&esp;“等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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