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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2页）

&esp;&esp;华夫子点点头，“瞒不过老师，有人送了一份信给学生，学生以为这是给您的。”

&esp;&esp;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份信，递给了虞山居士。

&esp;&esp;虞山居士于是小心地放下笔，将手中的书收起来放到一边，然后接过信，一看信封，“尚瑾凌，这又是谁？”

&esp;&esp;“他是西陵公的孙子，是这次来云州赶考的童生。”

&esp;&esp;“西陵公？”虞山居士皱了皱眉，“哦，就是你上次跟老朽提到的那个少年？不学武，反而走文，对雍凉的新政颇为拥戴。”

&esp;&esp;“正是，老师原来您记得。”

&esp;&esp;“记得，你还夸奖过他。”说着，虞山居士抽出了信，慢慢地就着灯光阅读起来。

&esp;&esp;华夫子也不着急，他端着已经凉下的茶，重新换了一壶回来，而这个时候虞山居士的信也已经看完了。

&esp;&esp;“老师？”

&esp;&esp;虞山居士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远山，你怎么看？”

&esp;&esp;“为国为大义而死，学生从不畏惧，虞山书院，云州的读书人，乃至天下的读书人也不会退缩，不过，老师，新政真的毫无可救吗？高学礼是高自修大人的独子，是不是可以考虑……”

&esp;&esp;“远山，若是高自修，老朽愿意接受，可是他的儿子……”虞山居士摇了摇头，“老朽若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再将新政压下去，就得等更多更多，成千上百的百姓遭殃，处处起义，反抗才有可能了。这大顺伤筋动骨，就真的要走向灭亡！老朽不忍啊！”

&esp;&esp;“可是老师……”

&esp;&esp;“远山，你也知道，就单单这一年，三个新法，后头还有数十个，涉及各方各面，连同科举选贤也不放过，这些都将成为压迫黎民的伥鬼！”虞山居士目光紧紧地华夫子，眼中悲哀而决绝，“远山，有些事情不能赌！”

&esp;&esp;虞山居士做下今日决定有多不容易，华夫子陪伴在身边，看得真切，他也不忍再劝，便恭敬地一行礼道：“学生明白了，回去之后就派人回绝他吧。”

&esp;&esp;虞山居士长长一叹，面露哀伤，“可惜……”他重新拿起拿起这份信，欣慰又惋惜道，“以此子信中所言之眼界，之文采，可待案首之名，尚瑾凌。”他念着这三个字，目光落在最后的落款上……

&esp;&esp;华夫子走到面前，“老师，将信给我吧，我亲自还给他。”

&esp;&esp;然而虞山居士却怔怔地看着那信不曾动作。

&esp;&esp;华夫子奇怪地提醒道：“老师？”

&esp;&esp;“远山，你看这印章。”

&esp;&esp;“印章？”天色昏暗，有些看不清，华夫子拿过来，凑到灯下，忽然睁了睁眼睛，“这是……”他更加仔细地看着，然后诧异地对虞山居士道，“老师，这是宁王的私印。”

&esp;&esp;“老朽看着就有点像……”虞山居士喃喃道，“宁王……既然如此，远山，明日，你让那尚小友来吧。”

&esp;&esp;“老师！”

&esp;&esp;“端王沽名钓誉，景王毫无怜悯，不知这宁王又是什么样的。”

&esp;&esp;双全

&esp;&esp;，“请虞山居士过目。”

&esp;&esp;信件中的印迹总有些模糊，不如直接看小印来的直观。

&esp;&esp;华夫子亲自来取，交于虞山居士。

&esp;&esp;宁王大印太大，唯有私印小巧，这是尚瑾凌走之前问刘珂要的，后者一点也没犹豫，直接塞给了他，“凌凌，虽然考个试一般也用不上，不过万一有危险，就随便用，你做什么哥都认。”

&esp;&esp;想到这里，尚瑾凌微微扬了扬唇，被全心全意信赖的滋味，总是分外美妙。

&esp;&esp;虞山居士没有客气，细细查看私印，皇家之印，皆有记号，轻易不得造假，而这也说明了老人的谨慎。身在岔路，他不能有一丝的疏忽。

&esp;&esp;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虞山居士终于将印给了华夫子，送还尚瑾凌，“多谢尚公子。”

&esp;&esp;“应该的。”尚瑾凌重新将小印放好。

&esp;&esp;“宁王择雍凉，是为何意？”

&esp;&esp;尚瑾凌道：“久居龙城，则如泥潭，蛟蛇打滚，即使远离，依旧免不得泥溅一身。不如处局势之乱处，以待腾龙而归。”

&esp;&esp;这番话，虞山居士脸上的表情未变，然而华夫子却露出了惊讶，宁王竟然不是被贬出去的？

&esp;&esp;尚瑾凌接着微微一笑，“入人间，懂人心，知人愿，偿人苦，方知世事艰难。”

&esp;&esp;“公子以为宁王可当得起为国为民这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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