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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页）

&esp;&esp;我换了右脚。

&esp;&esp;他带着我在冰面上滑了个巨大的圆弧，朝兄长那边滑回去。

&esp;&esp;我看到兄长正在用水囊喝水，眼睛望向一边，似乎在看风景。

&esp;&esp;也不知道这破风景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esp;&esp;“谁写的都一样。”齐王道，“无关紧要。”

&esp;&esp;我还想继续追问，却听齐王道：“你那栀子花如何了？”

&esp;&esp;“已经好了。”我说，停了停，又补充道，“多谢殿下的书。”

&esp;&esp;齐王“嗯”一声，仍旧看着前方。

&esp;&esp;我说：“那书是殿下自己记的？殿下也养了许多栀子花？”

&esp;&esp;“清澜殿里有一些。”他说，“是孤的母亲养的。”

&esp;&esp;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多余又尴尬的问题。

&esp;&esp;那些宫人说过，他母亲喜欢栀子花。那么他抄录的这些养花心得，自然是跟他母亲有关。

&esp;&esp;什么脑子。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esp;&esp;“从前，那些花也曾得过病，”齐王道，“花匠无暇到清澜殿照料，孤便只能自己动手。那些笔记，便是当年摸索之时留下的。”

&esp;&esp;我讪讪地“哦”一声。

&esp;&esp;不必仔细想，这也能想明白。哪里是什么花匠无暇照料，不过是齐王自幼被冷落，连花匠也跟着怠慢罢了。

&esp;&esp;这些话说下去着实没意思，我正想着如何将话题岔开，忽而望见兄长终于像活过来一样，姿态优雅地上了冰，朝我们滑过来。

&esp;&esp;齐王停住，随即将手松开。

&esp;&esp;“你就是总依赖别人扶着，才总是学不会。”到了面前，兄长看着我说，“下次你再要来，就不许再带一个人。”

&esp;&esp;我瘪瘪嘴角。

&esp;&esp;他总这么说，但每次他也仍然会不放心地跟着，然后唠唠叨叨像一只老母鸡。

&esp;&esp;幸好有齐王在，他没工夫跟我说个没完。

&esp;&esp;“不想子烨的冰技这般好，”教训了我之后，他转向齐王，和颜悦色道，“一看就知道颇有功底。”

&esp;&esp;齐王道：“同春园的池子，冬天结冰也早。园中太监宫人有不少冰戏好手，孤自幼就跟他们学过。”

&esp;&esp;听着这话，我忍不住瞥他一眼。

&esp;&esp;宫里是个讲究攀比的地方，若说哪个皇子公主跟太监宫人学东西，哪怕只是冰戏这样微不足道的游乐，也要被人暗地里嘲笑，因为那说明不受宠。

&esp;&esp;而齐王如此大大方方地提起来，毫无避讳，我是头一次遇到。

&esp;&esp;不过齐王从小在同春园长大，是众所周知之事，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esp;&esp;“原来如此。”兄长颔首，“你如今住到了齐王府，园子虽不如同春园里开阔，却离我等更近。日后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们可同去。”

&esp;&esp;齐王道：“多谢伯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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