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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才叫剑术（第2页）

身体在一瞬间接入冯不常的意识，而那被放大的感知更让这熟悉又陌生的控制感放大了数倍，接管身体的冯不常一个扭腰就将身体腾空而起，竟生生从一上一下两根棍子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身后一阵劲风吹过，冯不常看也不看，就将手中长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刺去。

只听得一阵皮肉撕开的裂帛声与戛然而止的惨叫，冯不常头都不回，他看也不看那个倒霉蛋一眼，轻轻抖落剑上鲜血，如信步游庭般地朝前迈步，一步一剑，转眼间，剩下的几个喽啰就全都哀嚎着躺在地上，唯有鹰钩鼻与大龅牙等三人还站在原地，惊骇地盯着冯不常。

割破血肉的钝阻没有让他的内心产生丝毫涟漪，他此时只觉得兴奋，哪怕自己并不适应阮雯的身体，但那失而复得的味觉、嗅觉、听觉、触觉、视觉……一切都让他觉得是那样美好。

嗅着带着腥气的草香，冯不常的脑海中千转百回，此时他虽然兴奋，却也没忘了眼前的正事。

逐渐熟悉着这少女的身体，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已经缩进气海中，惶惶不安的阮雯传递过去一则抚慰：

“徒儿，干得不错，接下来看看为师的手段。”

说着他也来不及解释太多，那鹰钩鼻见自己兄弟遭难，顿时红了眼睛，带着仅剩的两个手下，嗷嗷直叫地朝冯不常冲来：

“老子的好相好啊——！宰了你！老子要宰了你！”

虽然前世一点武功都没学过，然而冯不常却早就记住了阮雯刚才施展的剑招，他利落地劈刺点撩，只一合就绞下鹰钩鼻手中的砍刀，接着他飞踢一脚，直直踹向左侧来袭的土匪，在痛呼声中又横扫一剑，直接就削下一个大龅牙的半只手掌。

而此时，他已经不再局限于阮雯所施展过的技巧，只短短的几轮交手中，他就凭自己强大的感知推导出自己所需要的一招一式，其流畅得甚至连冯不常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我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使了？

而这一切都看在阮雯眼中，她满目惊骇，在大龅牙的痛呼声中忍不住叹道：

“这……怎么可能？师、师父？！您为何会我家传的平罗剑法？这剑法最后一式轻风抚柳甚至早已失传，究竟是如何……”

冯不常闻言一愣，却没有回答阮雯的困惑，他又飞出一脚，踹开棍棒的瞬间借势跃起，紧接着一巴掌抽在大龅牙的脑门上，颇没风度地狠声道：

“听说你觉得老娘很倔？”

接着他微微侧头，让背后的鹰钩鼻的一刀擦肩而过，随后又是以反常的角度一剑刺出，动作朴实无华。

而在鹰钩鼻的眼中，他只觉得面前的小娘们从刚才开始就好似变了个人，那些轻柔的剑招竟变得异常凌厉，连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而此时更是如此，剑路的陡然变化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

一瞬间，鹰钩鼻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剑刃构成的细雨，渗透进肉体骨骼的每一寸，又变成血雾喷涌而出。

躲开喷洒而出的血液，刚刚取走人命的冯不常此时竟冷静得有些诡谲，他低头看了看倒下的鹰钩鼻，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最基本的愧疚感都不复存在。

随意且心安理得得就好像他只是杀了个游戏中的npc。

冯不常稍微为自己这份异常的平稳困惑片刻，就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他连头都懒得回，无死角的感知早就让他知晓了身后发生的一切，只是随便把剑朝后边一撇，长剑蹭地一声就插在行将逃跑的大龅牙的脚前，吓得他动都不敢动。

接着他回头，透过垂下的发梢看着已经吓得两腿筛糠般的大龅牙，扯开嘴角，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他嫣然笑道：

“你之前也说想要分一杯羹来着吧？”

话音未落，那大龅牙立即就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朝冯不常磕着头：

“小人、小人眼瞎，女侠饶命啊！女侠饶命！您大人有大量，不必和我们这些杂碎过不去！我、我该死！掌嘴！掌嘴！”

大龅牙怕得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脸，那力道清脆得很，听上去也颇有诚意。冯不常眼睛一眯，顿时想出来一个有点馊的主意。

他低头看看，确认脚下的鹰钩鼻没了什么声息后，就抬脚在地上蹭了蹭，接着缓步走到大龅牙面前，大马金刀地往一块硬石头上面坐下，掏出怀中的竹简本体就往地上一扔，剑指大龅牙的鼻尖道：

“拿起竹简。”

大龅牙被吓了一哆嗦，他忙不迭地捡起竹简，惶恐的脸上不禁显露出些许疑惑。

不只是大龅牙，缩在气海中的阮雯也颇有些困惑地“皱起眉”，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自己刚认的这位师尊究竟有何打算？

在她看来，作为上仙的师父定然有着更加深远的考虑，不然又怎会将天书随意交给一个刚刚还要行凶的山匪？

不过阮雯也没有过多忧虑，毕竟即使是出身武学世家的她，也从未听说过有能随意操控人身的手段，而能做到这点的师父，想必早就将后续的安排谋划妥当，其中深意也绝不是初入茅庐的自己所能思量的。

冯不常也没理会阮雯那些好奇的心思，看着大龅牙拿起竹简后，他便低声缓缓说道：

“打开，如此便饶你不死。”

语气轻柔且略带蛊惑，这话听在大龅牙的耳中，让他顿时一机灵，忙不迭地打开竹简。虽然如此，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冯不常的剑，生怕下一秒这剑就劈到自己脸上的模样。

“莫要害怕，常言无端杀生，有悖天和……本座欲求大道，自不会无故害你性命。今日看了此简，就放你离去。”

冯不常抖了抖剑尖，轻言轻语间尽显温和。不过，他身后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山匪却让他装腔作势的假话没有半点说服力。大龅牙也面露难色，他的视线在竹简和冯不常之间来回跳跃，支支吾吾的模样除了惶恐居然还有几分委屈：

“女、女侠，可是小的不识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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