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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粒的手指颤巍巍地搭上来,指腹微凉,但很柔软。闫宥看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小声地问自己疼不疼。
闫宥将他的手扶开,没有回答,平静地望着远处。靳粒顺着他的视线过去,只看到几朵厚重的云。
“我去买碘伏……”靳粒起身要走,被闫宥拉住手腕揽了回来。
闫宥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要生气的。靳粒永远对别人欺负他这件事没有知觉一样,于是就一遍遍被这么欺负着。
除了在自己面前,靳粒面对大部分人时都像没有情绪似的,很荒谬。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候才重新想起自己桌洞里的那沓草稿纸,在离开座位前已经被他收进书包里,封起来了。
如果换做是其他一个正常取向的男生,也许应该要第一时间拿着这些证据去讨个说法,然后就再不来往了。但闫宥看到这些的唯一想法只有,靳粒怎么又在受欺负。
靳粒的身子侧拧着面向闫宥,闫宥抓着他的手腕没松开。两人就着这个很别扭的姿势坐了会,闫宥开口问他:“那帮人怎么欺负你的。”
靳粒看上去有点害怕,伸手去拉他衣袖的一角。他没有理他,靳粒就又向上去搭住自己的手腕。闫宥立刻想把手抽回来,但靳粒攥得很用力,生怕他走了似的,他就不再动了。
靳粒揉了揉闫宥手腕上的骨头,说:“他们要我的语文作业,我没给。”
靳粒支支吾吾,眼神不敢再很紧地追随自己,但闫宥转过身盯着他垂下来的眼睛:“我是说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有没有打你、骂你,你有没有受伤……”
“……心里有没有不舒服。”闫宥很轻地撩过靳粒挡住眼睛的碎发。
这个问题对于靳粒来说似乎很难,闫宥看他憋得眼眶通红,急促地喘了两下,才愣愣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我揍回去。”
闫宥伸手碰了下他颜色已经很深的眼尾,抹掉一点水渍,赶在下午第一节课前将靳粒送回班里。
“有人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不关机。”闫宥对他说。
靳粒的眼神很呆滞,没有光彩。闫宥于是换了种说法:“如果有人让你觉得不太舒服,比如呼吸不畅,或者心里面觉得堵,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说话。”
闫宥掐了把靳粒的脸让他回神,靳粒便立刻眼神清明,脸色红润起来,回复他:“好的。”
晚自习后,北城又开始下雨,偶尔有强烈的雷声和闪电。
靳粒从晚上开始变得格外黏他,但偶尔闫宥叫他名字,他反应很大一会才作回答。
晚自习结束后,靳粒又以数学题为借口溜来他的宿舍。等闫宥去问他哪道不会,他又完全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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