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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唐修衡颔首，“只是给你做的一枚印章，再就是给你的零花钱。今儿你要是还敢说不要，我可要把你顺着窗户扔街上去。”

&esp;&esp;蒋徽笑出声来，“我真不敢。没吃饱就挨罚，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esp;&esp;唐修衡哈哈大笑。

&esp;&esp;和田玉的印章，是他亲手雕篆而成。所谓的零花钱，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esp;&esp;蒋徽打算今日起就开始用这枚印章，银票过些日子存到银号去。“这零花钱，也忒多了些。”她故意道，“你可别为了给我添体己银子，把自己弄得手头拮据啊。”其实是知道的，他从十多岁就涉足进项长远的营生，素来手头富裕。

&esp;&esp;唐修衡顺着她的话说道：“手头拮据了，我就跟皇上哭穷，求他把我去年婉拒的万两黄金赏给我。”

&esp;&esp;“皇上一定会担心：给薇珑指的这是个什么人啊？不成，得多赏薇珑一些嫁妆。”

&esp;&esp;唐修衡笑得开怀。蒋徽一个好处就在于，性子坦荡磊落，喜欢开玩笑，更开得起玩笑，只要是她心绪愉悦的时候，任谁都会因她笑声不断。

&esp;&esp;两名伙计走进来，奉上酒菜，退下之前，给二人斟满酒。

&esp;&esp;蒋徽小心翼翼地把匣子照原样合上，放到一旁，“这份儿大礼我收了，也真不敢跟你矫情。”

&esp;&esp;唐修衡满意地颔首，“到底是女孩儿，你手里有些银子，我心里踏实。明白这意思吧？到底，你跟飞卿太不着调，真让你们闹腾出心病了。”

&esp;&esp;蒋徽端杯敬他，“话都在酒里了。”

&esp;&esp;董飞卿在西山盘桓了整日，起先是与叶先生细说自己日后的打算，让先生放心：自己这回是动真格的，不是一时兴起。

&esp;&esp;叶先生很是欢喜，把自己得闲写出来的关于开设书院的细致章程拿给他看。

&esp;&esp;董飞卿凝神细看，自己存疑或有不同看法的地方，便当即提出来。

&esp;&esp;叶先生要的就是他这态度，因而兴致更高。

&esp;&esp;午间两人一起用饭，先生把他当亲儿子似的，亲自布菜，又担心自己这儿的饭菜不合他口味，“你们几个，都是馋猫，难伺候得紧。”

&esp;&esp;董飞卿笑道：“放心，只要是家常菜，我都觉着特别香。”

&esp;&esp;大快朵颐之后，董飞卿道：“陪您去外面走走。”

&esp;&esp;叶先生颔首，到了宅门外，行走在如画春景之中，她问飞卿：“以前的事，都放下了？”

&esp;&esp;董飞卿笑说：“放下了。”

&esp;&esp;“那么，董家呢？”

&esp;&esp;董飞卿笑意不减，“也放下了。放不下的话，不会着手准备长居京城。”

&esp;&esp;“这样我就放心了。”叶先生点到为止，说起旁的事情，“京城的几个书院山长，陆续给我送来了不少话本子，这些解语最在行。回去的时候，你带上，让她得闲就看看。”

&esp;&esp;董飞卿有些意外，“她最在行？何以见得？”

&esp;&esp;叶先生没辙地斜睇他一眼，“解语写过的一个话本子，如今可是脍炙人口，多少人自己动笔誊录成册。再就是说书的、唱戏的，都基于自己的行当酌情改动、填充些内容，地方上我不知道，京城最好的几个戏班子，可都是隔三差五就唱那出戏——看戏的喜欢，点的人多。”

&esp;&esp;“是么？”董飞卿更为意外。他知道蒋徽有才，也听说过她写话本子的事儿，却不知道，这样受人追捧。“话本子里写的是什么事儿？”他问。

&esp;&esp;叶先生懒得搭理他，“不告诉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

&esp;&esp;董飞卿点头，“一定。”

&esp;&esp;见他是这态度，叶先生便又加一句：“反正不是那些风花雪月、伤春悲秋的闺中事。”

&esp;&esp;“我知道。”

&esp;&esp;“你知道？”

&esp;&esp;董飞卿笃定地颔首一笑。不解风情的蒋徽，就算想写寻常闺秀情愫，怕是都写不出。

&esp;&esp;“那孩子，一直有点儿男孩子性情。”叶先生心情不错，便愿意与他多说些蒋徽的事，“十来岁左右，写过一些诗词，有婉约的，有洒脱的，我和程夫人都觉得文采斐然。结果呢，到她十三四岁，就再不肯写诗词。我不明白，问她为何。她便说，回头看看那些诗词，太矫情了，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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