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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你一个女人怎么有力量将唐景龙捆好放入后备箱？”

&esp;&esp;质问的是预审人员。

&esp;&esp;“其他人帮了我。”安心荷说，“有好几个女人和我一起出了饭店。”

&esp;&esp;“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我从后备箱里把唐景龙拖出来，把他捆在推车上，将他运上山。我带他到了歪脖子树处，撕开他嘴巴的胶带，问他为什么要杀了我女儿，他先是否认，后来又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杀人，他向我认错，跪下来求我不要杀他，说能给我很多钱……”

&esp;&esp;

&esp;&esp;供出这些话时，安心荷已经置身宁市警局。不止是她，其余妇女包括村中众多男性，也一同被带往警局中分开询问，以防彼此串供。

&esp;&esp;忙忙碌碌，居然才到半夜两点。

&esp;&esp;天还是黑的，如一个巨大的漆黑的罩子，将山村罩在里边。

&esp;&esp;宁市的询问要人负责，奚家村这里也需要人负责，霍染因没有随同事一起回到宁市，而是留在奚家村主持工作。

&esp;&esp;夜里山路不好走，搜查陷阱的事情就留到天亮再做；但安心荷已经将她弃尸的地址说得分明，因此那一块地方先安排了谭鸣九带人过去看看；至于文漾漾，她则带着另一部分人，在村子里每家每户，挨个搜查。

&esp;&esp;短短时间，文漾漾陆陆续续在各家房子的地下室里发现年代久远，已经锈蚀的镣铐、绳索、鞭子一类简陋刑具。它们大都被随意堆放在杂物堆里，有些还能看到陈旧的血迹。

&esp;&esp;她在证物清点完毕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提着个血液检测灯冲进奚正平家里，目标明确的照上床头，毫不意外，满是血迹，大片大片溅落的血迹。

&esp;&esp;有人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残酷殴打受害者，使血液几乎溅满了这块床头板的每一处。

&esp;&esp;这不是孤例，一如每家每户都有地下室与刑具，他们家里的遗留血迹也大同小异，整个村子只有一户例外——程正。

&esp;&esp;他的房子是唯一没发现这些令人作呕的痕迹的地方。

&esp;&esp;纪询在此流连。哪怕警察已经确定过这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先后离开，他还是兀自停留，观察审视。

&esp;&esp;“你在找什么？”霍染因等在旁边，看了眼表，“你刚才跟着我，我还以为你是不愿坐警车，想让我送你回家。”

&esp;&esp;“猜的很对，你得送我。”纪询竖了耳朵，分秒没错过自己的福利。

&esp;&esp;霍染因一时默然，揉了揉眉心：“没事我先走了，我还有工作，我的车待会儿让别的队员开，你跟他们回去。”

&esp;&esp;“走去搜尸体？搜尸体这种工作倒不必繁忙，牵条狗去搞不好比人更好点。”纪询漫不经心，“至少它们嗅觉灵敏，不至于弄错尸体。”

&esp;&esp;“你至今没有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迹。”霍染因不无讽刺。

&esp;&esp;“别误会，我不是在嘲讽警察是水货。”纪询笑道，“我是在说这种简单的工作劳动不到您，您还是陪我在这里再找找吧。”

&esp;&esp;“案子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晰的地方吗？”霍染因说。

&esp;&esp;“嗯——多少有点吧。”纪询回答。

&esp;&esp;“哪里？”

&esp;&esp;“不知道，等我找到了就知道了。”

&esp;&esp;“那就来复盘一下。”霍染因淡淡说，“来山村之前，我找到了陆平。我原本确定陆平是凶手，但是安心荷站了出来，这整个案件——奚蕾案与唐景龙案——确实在此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sp;&esp;“先从奚蕾案开始说起来。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对奚蕾人际关系进行排查之后，作案动机最充足、行事态度最为诡异的人就是唐景龙，案子中唯一的难点是，唐景龙没有作案时间，意味着哪怕是唐景龙杀人，他也是雇凶杀人——后来我圈定这个被雇者为陆平。

&esp;&esp;“陆平身上也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就是杀害奚蕾的实际动手者：他对奚蕾的暗恋解释了他在杀人后整理头发，他木匠的身份解释了叶片上残留的尼龙纤维，他和唐景龙的关系更解释了他杀人的动机。”

&esp;&esp;“我认同。”纪询说，“这确实没什么值得疑惑的地方。”

&esp;&esp;“但警方在这里漏了一个小细节，或者说，在上边这么多证据的情况下，这个小细节已经沦为一件虽然有些奇怪，但不再重要的事情了。”霍染因继续说，“这个细节是……奚蕾死亡的现场，除了曾鹏与奚蕾自己的dna外，只检测到大量唐景龙的dna，并未曾发现陆平的dna。”

&esp;&esp;“再来到唐景龙案，唐景龙19号晚上9点还在活动，而安心荷自19号晚间回奚家村后，再没有离开村子，除了昨天你和律师，村落中也再没有外人来到车辆离开，那么唐景龙的尸体是怎么凭空从奚家村飞到梧山的？

&esp;&esp;“既然尸体凭空飞到梧山是个不可能的事件，而安心荷确确实实杀了人，那就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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